第(2/3)頁 負責守護帥帳的護衛、阻礙敵軍兵鋒的柵欄、代表“全軍之魂”的帥旗……該有的東西全都有,一應俱全。 帥帳內,賊軍的將領們分列端坐在左右兩側——說是將領,其實截至一個月前,他們都還是柴崎煉十郎的門徒。 掀起叛旗之后,柴崎煉十郎便開始“大封天下”,將跟著他起事的弟子們都封為了軍中的大小將領。 他這樣的做法,倒也不算是任人唯親。 要求大字不識一個、未經歷練的貧農們去統領士卒們作戰,未免過于強人所難。 柴崎煉十郎的劍館是十分典型的“綜合性道場”。既教武藝,也授學識。 柴崎煉十郎雖稱不上是什么學問大家,但教人認漢字、使人能夠通讀四書五經和古今和歌集的本領,他還是具備的。 因此,柴崎煉十郎的學徒們不僅人人習武,而且普遍有著不低的受教育水平。 文武兼備……如此素養,在貧瘠的鄉村已屬“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稀罕存在。 換言之,除了柴崎煉十郎的徒弟們之外,賊軍上下就沒有其他的能夠充當將領一職的合宜人選了。 此時此刻,賊軍的本陣里外,一片靜謐、肅穆。 只見帥帳內的將領們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是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出。 極個別人甚至直冒冷汗,面色被不斷滲出的冷汗給洗刷得直泛白光。 無比沉重的氣氛在帥帳內不斷累積。 造成這股氣氛的人,乃是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上的壯漢。 能夠在這頂營帳里坐主座的人……自然正是賊軍的總大將——柴崎煉十郎! 這位在京畿地區點起洶洶戰火的狂放之徒的年紀,大概在30歲到35歲的這個區間。 他的身材非???,雙臂粗壯,腕肘處的關節像枯木一般突出,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體格。 寬闊的額頭十分惹眼,皮膚黝黑得似炭,眉宇間殘留著憤恨的痕跡。 就這么過去了不知多長時間后……柴崎煉十郎總算是用冷漠的語調,打破了帥帳的沉寂。 “區區兩人,大搖大擺地策馬徐行,繞著本軍的營寨走了一圈?!? “而我們卻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反而還折損了不少人馬?!? “這種奇恥大辱……我真的……不知該對你們說什么才好了……” 柴崎煉十郎說完了,更加瘆人的幽靜包圍四周。 便在這時,某人壯著膽子,斷斷續續、小心翼翼地悄聲道: “那、那倆人里的其中一人……可是那個‘仁王’啊……既然有‘仁王’在……那也沒辦法吧……?” 此言一出,頓時將柴崎煉十郎的銳利視線給吸引了過來。 “啊?佐藤君,你說什么?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對方有‘仁王’,所以這場仗不用打了,可以直接認輸投降了,是這樣嗎?” “不、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是……” 在柴崎煉十郎的目光逼視和言語攻擊下,那人頓時像鵪鶉一樣,音量越來越小,腦袋埋低得像是要掉到地上。 身為柴崎煉十郎的門下學徒,他們深知師傅的脾氣有多大。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教育法”。 在師傅面前,學徒可沒有人權可言。 碰見一個通情達理、溫柔體貼的師傅,那是你的福氣。 絕大多數人所碰見的師傅……基本都只把自己的學徒視作錢包、出氣筒、免費勞動力,甚至是處理杏欲的對象。 對于脾氣暴躁的柴崎煉十郎來說,莫說是謾罵了,直接動手痛打徒弟更是每日生活里的常態。 在場眾人都已準備目睹“柴崎煉十郎暴跳而起,賞那個嘴賤的家伙幾巴掌”的光景。 然而,柴崎煉十郎卻沒有這么做。 他在沉思稍許后,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緊接著,他側過腦袋,望向坐在其左手邊的年輕男子。 “攝津先生,您怎么看?橘青登如此囂張,我們需不需要做出反制?” 能被柴崎煉十郎喚作“攝津先生”的人……怕是也沒有別人了! 只見這位年輕男子……即攝津賴光的年紀在25歲上下,頷間無須,身材不胖不瘦,皮膚白皙得讓人懷疑他這輩子都沒曬過太陽,并未剃作月代頭的烏發甚是濃密,身上散發著彬彬有禮的氣場。 其面容……簡單來說:驚為天人! 他的官非常端正、俊秀,彎曲秀長的眉毛,筆直高聳的鼻梁,仿佛有璀璨的星星寄宿其中的明亮眼眸……穿上男裝,此人便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換上女裝,此人則會讓無數女性望而生愧。 不夸張的說,心志不堅的男性,在初見此人后,說不定會被他勾掉魂魄。 攝津賴光之所以能成為柴崎煉十郎的軍師,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