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 東部戰線—— “哈……哈……哈……哈……哈……” 島崎魁張大嘴巴,貪婪地吞吸空氣。 在空氣入肺的那一瞬間,他感到既痛快又痛苦。 傳遍兩肺的冰涼觸感,稍微撫慰了發痛的胸口。 可是,當空氣穿過干涸的喉嚨的時候,他差點以為流入其喉間的物事不是空氣,而是鋒利的刀子!不由得大聲,自己要咳出血來。 “總攻擊”的命令剛一下達,島崎魁就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 他和一、二、三番隊的絕大部分隊士一樣,對于其他番隊的戰友正在建功立業,自己卻在本陣里一動不動的這等狀況,早就是心癢難耐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參戰。 恨不得即刻出陣! 于是乎,“督戰旗”方一飛揚,島崎魁就嚎叫著,奔跑著,戰斗著!一舉展現出平日里的訓練成果! 豐盛的饕餮盛宴與夜以繼日地訓練——這兩件事兒,基本囊括了新選組隊士們的日常生活。 在餐桌上吃的那些大米、豬肉,在訓練場上流的血與汗,終究不會白費。 毫無疑問,加入新選組后,包括島崎魁在內的新選組的每一位隊士,都變得更強了! 光是揮刀的力度,就遠勝以往。 實不相瞞,這是島崎魁第一次殺人。 雖說時值海水群飛的亂世,但并非每一個人都會碰上殺人的機會。 當島崎魁揮刀砍倒第一個敵人的時候——個子矮小,其貌不揚,年紀在20歲上下的小伙子——此人瞪圓雙眼,臉上布滿驚懼、痛苦、憎恨的神色,緊緊地盯著島崎魁。 親眼看見同類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就是那個兇手……這種此前從未體會過的異樣感受,使島崎魁不由得心生怯意,手冒冷汗。 但是,僅須臾,他的畏懼心就被強烈的欲望——對功名利祿的渴求——給掩蓋住了。 他紅著雙眼,轉身殺向下一個敵人。 剛開始時,島田魁還有閑心去細數自己的殺敵數。 可漸漸的,他陷入了一種近似麻木的情緒。 眼前的敵人太多了。 倒在他刀下的敵人太多了。 兩軍剛一接戰,戰局便成了一邊倒。 師老兵疲的賊軍,完全就不是蓄勢待發的一、二、三番隊,以及以總司為首的那5架“人形高達”的對手。 就這樣,沒一會兒,新選組的任務從“擊潰賊軍”變為“追擊潰逃的賊軍”。 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聳動的后腦勺、一道道搖晃的背影。 不論斬殺多少敵人,眼前永遠有新的敵人來填補空缺。 既來不及去計數,也沒那個心情去計數。 他只知道揮刀、揮刀、再揮刀。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這么不斷揮刀,不斷前進,逢敵便殺,逢賊就追。 用兩條人腿來追殺敵人,一邊奔跑一邊戰斗……這對體力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巨大。 戰至現在,島崎魁直感覺胸口疼得厲害,兩肺快要爆炸了。 同樣疼得厲害的,還有喉嚨。 光是吞吸空氣,就有恍如吞刀片般的劇烈痛感。 口腔里干巴巴的,沒有半點水分。 全身的水分,都被里衣喝掉了。 里衣被如瀑的汗水反復浸濕,外層的淺蔥色羽織同樣也被反復浸濕,只不過浸濕它的不是汗水,而是海量的血污。 論體能,島崎魁已經算是新選組里較拔尖兒的那一個了。 連他都是這般,那就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島崎魁已經看見有不少戰友因疲勞而不得不停下腳步、頓住身形。 就在這時,島崎魁忽地聽見前方傳來土方歲三的高喊聲: “進攻!進攻!不許停!繼續進攻!打得他們連頭都不敢回!” 隨著這道喊聲的響起,島崎魁下意識地揚起視線,循聲望去。 這不看便罷,一看就令人不由得瞠目結舌。 島崎魁原以為自己刻下的模樣,已經算得上是渾身浴血了。 可誰知,打頭的那5架“人形高達”,一個比一個夸張! 跟他們相比,島崎魁身上的這點血,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不論是喜歡一力降十會的總司、近藤勇和永倉新八,還是喜歡用技巧取勝的土方歲三和齋藤一,全都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血人。 莫說是衣服了,他們連頭發和肌膚都被染得紅一塊、褐一塊。 尤其是總司。 身為一番隊的一份子,總司算是島崎魁平日里接觸得最多的干部級人物。 總司給島田魁留下得最多的印象……就是外表俊秀、性格開朗、舉止活潑、愛吃甜食、手里總抓著一包金平糖。 她很少在人前展示其實力。 因此,就連一番隊的隊士們,都不知道他們的隊長究竟有多強。 可奇怪的是,每一個熟識總司的人……即“試衛館派”的諸位,在談及總司時,總會露出敬佩的表情,皆視總司為“新選組里除青登以外的最高戰力”。 一方面是鮮少出手的高深莫測的一番隊隊長,另一方面是公認的最強……一來二去之下,“沖田總司的具體實力”成了新選組里的一則逸話。 只可惜……這則逸話只能到今天為止了。 因為,在今日,在今時,每一位在東部戰線上奮戰的隊士,都在總司的身上親眼見證了何為勢如破竹!何為摧枯拉朽! 明明都是兩只手、一把刀,可她硬是憑著異于常人的身體機能、爐火純青的劍術技巧,陣斬了無數賊寇。 單論殺敵效率的話,力壓包括近藤勇、土方歲三在內的全場所有人! 其手中的加賀清光因太過鋒利而并未沾染太多的血污,在陽光的照映下,刀尖反射出懾人的寒芒。 平日里的那副開朗、愛笑的模樣,全然不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