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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一束束充滿驚訝之色的目光,落到了柴崎煉十郎的身上。
某人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反問道:
“師、師傅,您您您、您沒有在跟我們說笑吧?”
柴崎煉十郎一臉嚴肅地反問道:
“我看上去像是在跟你們說笑嗎?”
“你們應該多多少少都有意識到了吧?”
“我們已經逃不掉了。”
“我們即使是抽斷了馬鞭、跑死了馬,也逃不遠了。”
“用不了多久,橘青登就會追上我們。”
霎時,沉重的沉默籠罩四周。
柴崎煉十郎的這一番話,正中他們的心窩。
為了逃離橘青登,他們已經使盡渾身解數,想盡了各種法子。
比如說:特地鉆進很難行走的區域。
再比如說:故意分兵,以此來迷惑青登。
然而……不論他們使出了什么樣的手段,那陣若隱若現的蹄音,依然緊黏在他們的屁股后面,揮之不去。
這個時候,柴崎煉十郎再度開腔:
“雖然我只是一介鄉下武士,沒有顯赫的出身,無官無職,白身一個。”
“但是,不管怎樣,我始終是一名武士!”
“與其憋屈地等待對方追上來,倒不如提前尋塊合適的戰場,以逸待勞!”
“這樣一來,搞不好還能尋得一線生機!”
“那塊山頭雖不算高,可很是險峻。”
“只要我們在該地布防,便能極大地提高我們的勝算!”
“我意已決!絕不再逃!”
“此地要么是我的埋骨之所,要么就是我的再生之地!”
說到這,柴崎煉十郎停頓了一下,隨后換上較為柔和的神情。
平日里總以兇悍形象示人的師傅,刻下竟展露出溫情的一面……這種無比稀罕的狀況,令得在場的學徒們不由得一怔。
“橘青登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首級。”
“他可以放過任何人,卻唯獨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不會強迫你們與我一起共赴絕境。”
“想走的人就走吧,我不會阻攔你們,也不會責怪你們。”
“如何選擇,全憑你們自身的意志。”
柴崎煉十郎的話音尚未落下,現場的氣氛便轟然變了。
學徒們面面相覷,目目相看。
驚愕、慶幸、不安……各式各樣的情緒,游走在空氣之中。
柴崎煉十郎適時地補上一句:
“不必覺得害臊,更不必覺得對不起我。”
“你們愿意與我一起并肩戰斗至現在,已經令我甚感欣慰。”
“接下來,我給你們20息的時間。”
“在此時間內,我會一直背朝伱們。”
“不論是走還是留,我都看不見你們。”
“這樣一來,你們應該也會覺得心里好受一些吧。”
說罷,柴崎煉十郎翻身下馬,走向旁邊的某棵大樹,面朝樹干,不再看身后的學徒們。
起初,其身后一片安靜,沒有半點兒聲響。
但是,僅三息之后,就陸陸續續響起了驅動馬匹的揮鞭聲。
“咔噠咔噠”的一串串蹄音,漸行漸遠。
緊接著,揮鞭聲和蹄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不論身后傳來什么樣的動靜,柴崎煉十郎始終是面無表情,無喜無悲。
很快,20息已過。
柴崎煉十郎緩緩地轉回身來。
放眼望去,走掉了約莫三分之一的人,只剩百來號人仍留在原地。
乍一看,隨著人數的減少,他們的戰斗力似乎大減了。
可實質上,只要親眼瞧見這些留下來的學徒的精神面貌,便能斷定:他們的戰斗力不僅沒有下滑,反而還隱隱有上升之勢!
之所以會如此,便是因為留在此地的人,全都有著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眼神無比堅定,表情上找不到半點懼意。
對此,柴崎煉十郎并未多說什么,僅僅只是快聲喊道:
“橘青登就快來了,局勢緊迫,都給我抓緊時間了!”
說著,他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個箭步沖上去,一刀砍死他的坐騎。
“現在,隨我一起殺馬!把所有的馬都殺了!我們已經不需要這些馬了!”
……
……
飽餐一頓同時又休息片刻的馬匹(牛),恢復了不少。
星馳電走的馬匹(牛),掀起股股勁風,吹拂得土路兩側的樹木“嘩嘩”作響,林濤陣陣。
青登掃動視線,觀察四周。
與此同時,他尖起耳朵,仔細聆聽。
天賦“火眼金睛+5”、“風的感知者+1”、“左右互搏”,一并發動。
他一心二用,“眼望”與“耳聽”同時進行。
他現在像極了一臺“人形雷達”,只要視野開闊,同時沒有雜音干擾的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鎖定數公里之外的敵人。
在騎馬的時候說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會咬斷舌頭。
因此,為了自己的舌頭,同時也為了不影響青登,佐那子等人全部保持緘默,連呼吸都有意放緩了。
就在這時,青登倏地挑了下眉,旋即輕拉韁繩,驅停蘿卜。
緊隨在其身后的佐那子等人,也跟著紛紛停馬。
“橘君,怎么……”
佐那子的詢問未完,便戛然而止。
血腥味填塞口鼻,紅光充滿視野……只見上百具駑馬的尸體,堵塞了他們的前路!
這些駑馬無一例外,都是被人所殺,要害處中創。
流淌而出的淋漓鮮血,直接將此地浸染成惡心的沼澤。
上百匹馬,死在一塊兒……此等畫面,還是很有視覺沖擊力的。
除了青登之外的其余人,都不禁蹙起眉頭。
青登掃了一眼馬尸群,隨后就收回目光,改為環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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