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光是看著就不禁心生寒意……如果此傷再深上一些,觸及心臟的話,那么桐生老板絕對死定了。 望著這道恐怖至極的傷口,青登忍不住說道: “桐生老板,你的這道傷口可真兇險呀……” “……” 桐生老板并未立即搭腔。 他緩緩地低下頭,一面看著這條猙獰的刀疤,一面抬起手來,輕撫著它。 少頃,他幽幽地輕聲道: “這道傷口……是某位舊識給我留下的印記。” “雖然已經過去許多年了,這道傷口也早就愈合了,但或許是心理作用吧,我每次撫摸這道傷口的時候,總會感到陣陣刺痛。” 桐生老板的表情發生細微的變化。 其頰間的神色多出了奇特的韻味。 青登眨巴了幾下眼睛,直勾勾地緊盯著桐生老板。 對方的這般模樣,勾起了他強烈的八卦……啊、不,好奇心理。 這道刀疤……似乎寄寓著很深刻的故事! 青登面露猶豫之色。 感性告訴他:我是桐生老板的徒弟,了解一下師傅的過往,關心一下師傅的身心狀況,實乃合情合理的舉動! 理性告訴他:感性說得對! 就這樣,感性和理性迅速達成統一意見。 他決定就著這條刀疤往下追問。 然而,他剛一開口—— “橘君,關于這條刀疤的來歷,就暫且留到之后再說吧。” 桐生老板看穿了青登的所思所想,提前搶斷道。 “一口氣橫渡小半個江戶灣……說實話,我確實是有些累了。” “我現在只想盡快回到千事屋,然后給自己泡一壺暖烘烘的咖啡。” “你要不要也來喝一杯?” 青登挑了下眉。 桐生老板已經把話挑明了……他若再追問到底,便顯得失禮了。 盡管心生憾意,但青登還是老實地按捺住好奇心,默默地將這條大有來歷的刀疤記在腦海里。 “好啊,請務必給我的咖啡多放一些白糖。” …… …… 翌日,清晨—— 江戶,江戶港—— 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所以今日的蒼穹猶如“碧空如洗”一詞的最佳詮釋。 白云間染滿晴朗的色彩,金色的光暉灑落而下,那金光一半兒透明,另一半兒熠熠生輝地流淌著。 在這金光的映襯下,咸臨丸的煙囪里所噴涂出的輕薄黑煙,顯得格外惹眼。 甲板上,船員們四處奔走,跑上跑下,緊張地進行著出航的準備。 就在靠近登船梯的地方,勝麟太郎和萬次郎并肩而立——他們正在靜候青登的到來。 等青登來了,他們就可以啟程前往尤利亞烏斯號,展開今日的談判了。 勝麟太郎強忍住打呵欠的沖動。 他的眼白里布滿紅血絲,眼眶下方掛著淡褐色的眼袋,面色泛白。 站在他身旁的萬次郎,亦是同樣的焦慮模樣。 他們二位一個是身負真才實學的不世之臣,另一個則是不惜冒著性命之危,也要毅然歸國的忠誠之士。 他們是幕府如今所剩不多的能臣干吏,遠非那幫只想著升官發財和獨善其身的蛀蟲們所能比擬的。 他們都真心希望此次的“幕英談判”能夠落得個圓滿的結局,都希望江戶能夠免除兵災。 因此,打從昨日離開尤利亞烏斯號之后,他們就深感焦慮……焦慮得昨晚整整一夜無眠。 青登昨日的迷惑表現,實在是令他們深感不安。 他們感覺青登壓根兒就不是去談判的,而是去找茬的! 雖然約定好了于今日展開新一輪的談判,但是……老實說,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青登還能有什么樣的方法來實現絕地翻盤。 冷不丁的,青登的聲音自他們的身前響起: “麟太郎,萬次郎,早上好。” 青登扶著腰間的佩刀,面掛微笑地朝他們走來。 二人一臉懵逼地緊盯著青登。 差一點兒……真的是僅差一點兒,勝麟太郎險些脫口而出:青登,為什么你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為了這場“幕英談判”,他們焦慮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結果,身為幕府大使、理應承受最大壓力的青登,不僅精神飽滿,而且還饒有興致地向他們問好、打招呼…… 盡管心中充滿了不解,但他們還是老實巴交地回應了青登的問候。 接下來,一切盡如昨日那般行動——同樣是乘上咸臨丸,同樣是驅船駛往江戶灣上的尤利亞烏斯號。 勝麟太郎以雙手撐住欄桿,瞇縫著雙目,作沉思狀。 強勁的海風拍打在他的臉上,卻吹不散其頰間的愁容。 青登站在他的身旁,面無表情地眺望渺遠的天際。 很快,尤利亞烏斯號的巍峨船身緩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個時候,在做足了思想斗爭之后,勝麟太郎總算是深吸一口氣,然后一臉認真地朝身旁的青登問道: “不行了,我忍不下去了。” “青登,我就直說了——你一定還有后招的,對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