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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一盆冷水徑直地澆到池田鳥太郎的頭上。
池田鳥太郎的身體頓時因條件反射而猛打了幾個激靈,意識瞬間清醒。
“唔……咦……?”
他甩了甩頭,抖去沾在睫毛上的遮蔽了視線的水珠,而后茫然地轉動腦袋和眼珠,掃視四方。
逼仄的空間,不見門窗,渾濁悶熱的環境,腐壞的臭味……
不遠處的柱子上掛有一只油燈——它是此地唯一的光源——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其腳邊。
眼前的陌生光景令得他那本就一片混沌的腦海又多添了一層迷霧。
——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
池田鳥太郎緊蹙眉頭,聚起心神,努力回憶。
乘興外出,開懷暢飲……
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好聽的女聲……
腹部遭受重擊,接著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就跟魚吐泡泡似的,零散破碎的記憶片段總算是逐漸復蘇,并且重新串聯作一塊兒。
這個時候,其身前驀地傳來熟悉的、平靜的男聲:
“池田君,別來無恙啊?!?
話音剛起,池田鳥太郎就跟見鬼似的,身子驟然僵硬,瞳孔猛縮成針孔般的大小。
他忙不迭地昂起腦袋,循聲望去。
只見其正前方處屹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高大的身形,強健的體魄,沉穩的嗓音,一看就是男人中的極品。
油燈的光芒從其身后照來,拉出山一般的影子,直挺挺地壓向池田鳥太郎。
盡管身處悶熱的環境,但池田鳥太郎卻感到有股冰涼的寒意自其腳底竄起,直達他的天靈蓋。
在這股寒意的刺激下,他的額間、前胸、后背……全身各處紛紛滲出細密的冷汗。
與此同時,其面龐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僅眨眼的工夫就變得蒼白如雪。
“橘、橘青登……?!”
他的嗓子就像是被掐住了,發出如女子般的尖細叫聲。
青登緩緩豎起右手食指,抵住雙唇,“噓”了一聲。
“安靜?!?
“誠如你所見,是我——橘青登?!?
“你若能盡快恢復冷靜,你我都能省事得多?!?
池田鳥太郎怔怔地瞪大雙眼,一動不動……準確來說,是忘記了動彈。
約莫5秒鐘后,他的意識才總算是重掌身體的控制權。
直到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并未被綁住手腳,四肢都能正常地活動。
除了腰間無刀之外,一切如常。
緊接著,他再度揚起視線,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
青登見狀,插話進來:
“別亂看了?!?
“這兒是我的‘隱秘據點’?!?
“除了你我之外,刻下再無他人在此?!?
池田鳥太郎聽罷,默默地收回目光,一臉復雜地緊盯著面前的青登。
他暗中推測:此地應該是類似于地窖一樣的場所。
——橘青登為什么會在這兒?
——是他把我帶到這兒的嗎?
——難道說……我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嗎?
各式各樣的疑問一窩蜂地灌入他的腦海,險些塞爆他的大腦!
雖然當前的局面令人摸不著頭腦,如陷五里霧中,但可以肯定的是——青登將他帶來此地,絕對不尋常!
咚!咚!咚……池田鳥太郎感覺自己的心臟用力地跳動了起來,敲響了慌亂的警鐘。
不過,他的心理素質還是可圈可點的。
盡管滿心慌亂,但他還是很快地穩定住情緒。
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來。
雖然自己的手腳都能夠自由活動,可在仁王的面前,他可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青登之所以會放任他擁有“自由之身”,想必也是吃準了他不可能在其面前造次。
池田鳥太郎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地問道:
“橘……啊、不,仁王大人,您這是何意?為何要將我帶來此地?”
沒承想,他才剛開口,青登就面掛不耐地擺了擺手:
“行了,池田君,少來這套?!?
“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知道你們的企圖。”
“也知道你們已與土佐勤王黨結為同盟,沆瀣一氣,欲圖顛覆新選組?!?
說到這,青登頓了一頓。
俄而,他換上半是調侃半是嘲諷的口吻,把話接了下去:
“哼,你們所圖不小嘛?!?
“如今的新選組已經成長為擁兵3000的大軍?!?
“你們竟然還能提起勇氣來與我們對抗。”
“爾等雖是大逆不道的敵人,但是對于你們的斗志和勇氣,我不得不予以正面的評價?!?
青登每發一言,池田鳥太郎的表情就大變一次。
青登語畢后,他徹底失了冷靜,無法再保持鎮定。
其表情被強烈的震愕和驚恐所支配,雙腿發軟,險些癱坐回地上。
他下意識地想要說出“仁王大人,您在說些什么呀?”、“仁王大人,我聽不懂您的話!”等諸如此類的字句來辯白。
可是……在看見青登的那副胸有成竹的自信表情后,他馬上明白了:對方并不是在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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