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少頃,他“嘖”地用力咂嘴,而后默默收回前傾的身子,不發一言。 也就只有青登能讓桀驁不馴的芹澤鴨服軟了。 鎮住芹澤鴨后,青登側頭看向身旁的近藤勇。 “勇,高取藩那邊可有消息?” 近藤勇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消息,一片寂靜。” “不過,我想他們再怎么遲鈍、蠢笨,也不可能不知道有股勢頭漸盛的叛軍正朝他們攻來。” 這個時候,總司倏地插話進來: “橘君,高取藩能夠擋住叛軍嗎?” 這次換清河八郎來作答了: “不好說啊……高取藩本就是一個只擁有25000石高的小藩。” “要錢沒錢,要兵沒兵,要武器沒武器。” “除了擁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堅城之外,再無可取之處。” “據我所知,高取藩的兵力極孱弱。” “全藩上下能夠即刻動用的藩兵,只有寥寥的200人。” 200人……聽到這個數字,在場眾人無不沉下臉來。 大家本就不對高取軍的綜合素質抱有希望。 在部隊戰斗力乏善可陳的情況下,部隊規模又遠少于叛軍……不論怎么看,高取藩現在已然陷入危在旦夕的絕境。 藤堂平助輕抿嘴唇,作思考狀。 須臾,他向青登提議道: “橘先生,依我看,高取藩眼下已是危若累卵。” “假使高取城被奪,后果不堪設想。” “不如……我們即刻向其派出援軍?” 他剛說完,青登就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們現在派不出援軍。” “我們絕大部分的將士目前仍在前往奈良的路上。” “目前順利抵達奈良的將士,只有寥寥的300人。” “僅憑這點兵力,莫說是救援高取藩了,搞不好連這支前去救援的部隊都會賠掉。” “更要緊的是,輜重尚未完全到位。” “貿然進軍,風險過大。” “一旦無法速勝,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 “我不打無把握的仗。”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高取藩的君臣們能夠頂住叛軍的猛攻了。” “至少也要撐到我們的到來。” 本以為今次的戰斗僅僅只是去封鎖御門。 在京都的市町內作戰,自然是用不著調配輜重。 將長州逐出京都后,直接返回屯所吃飯。 結果……突如其來的叛亂,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留守京都的巖崎彌太郎正開足馬力地調配輜重。 做好隨時打仗的準備——此乃青登對新選組的物資儲備的唯一一條要求。 巖崎彌太郎等人一直是根據青登的這則指導思想來儲備物資的。 出于此故,新選組的倉庫里長期備有足量的糧草。 也正是多虧了青登的未雨綢繆,盡管“大和之亂”來得很突然,但新選組的后勤系統還是迅速做出反應,不日就能完成進軍準備。 因為財務室的“室長”一職仍空缺著,所以巖崎彌太郎現在基本上就是兼任著新選組的室長。 在巖崎彌太郎的有序安排下,財務室的勘定們鼓足干勁。 【注·勘定:財務室的基層職員】 回望此前的伊賀攻防戰,是時的新選組只有百來號人,故而后勤壓力并不重。 而現在,新選組已成長為三千人的大軍。 如此規模的軍隊,需要一支同樣龐大的運輸團隊才能保障其補給。 此番負責為新選組運輸輜重的人,都是臨時招募來的“臨時工”。 巖崎彌太郎向京都內外貼出告示:征集民夫、載具與畜力!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有一把子力氣的人,每往前線送一趟輜重,賞金1兩! 出借載具與畜力的人,將根據其質量而直接獲得2兩至10兩金的租借費!倘若載具與畜力有了什么萬一,直接照價賠償! 最近的年景很不好,即使是名列“三都”的京都,也有許多人的日子變得艱難起來。 窮苦人既不怕辛苦也不怕死,就怕沒錢! 新選組公布出如此豐厚的條件,自然是應者如云。 轉睫間,一支規模可觀,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的運輸團隊,赫然成型。 有物資,有運貨的人,一切準備妥當。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 一袋袋大米、一捆捆干草、一包包兵器,被有條不紊地運出倉庫,排列成長龍,陸陸續續地送往奈良。 為了保障補給線,防止敵對勢力的破壞——主要是為了戒備目前仍駐留京都的長州——青登派出機動力極高的七、十番隊,即騎兵隊去全程護送。 此外,奈良奉行山岡景恭也在不遺余力地給予支持。 他調集了城內的物資來供應新選組。 奈良的歷史比京都還悠久,古稱平城京。 雖無法跟江戶、京都和大坂相比,但它也是日本國內數得著的大城。 出于此故,奈良的物資儲備不可謂不豐富。 對于山岡景恭,青登真是越看越順眼! 自打當上京畿鎮撫使,青登就患上了愈發嚴重的“求賢若渴癥”。 鎮撫府有著很大的人才缺口。 倘若打個形象的比喻……青登的鎮撫府就像是個一條腿粗、一條腿細的瘸子,粗的那條腿是“猛將”,細的那條腿是“文臣”。 猛將就不說了,青登本人就是最猛的那一個。 遍觀整個鎮撫府,擁有創業理政之才的人也就只有山南敬助、藤堂平助和佐那子了。 像山岡景恭這樣的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的文臣,實在難得。 青登暗暗下定決心: ——我之后得想個辦法去挖角山岡景恭! 從京都到大和,作戰距離并不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