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承想……他們的牛皮吹得有多響,之后所迎來的打臉就有多慘烈! 說句不客氣的,三條實美等人算是對長州失望透頂了! 錦小路賴德的這一席話語,令久坂玄瑞啞口無言。 他即使是想要辯駁,也無從說起…… 就在這個時候,房外倏地傳來急促的足音: “久坂大人!久坂大人!” 久坂玄瑞蹙起眉頭,循聲望去——一名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步履匆匆地向他奔來。 這人名叫井上聞多,數(shù)年前因腦袋聰明而被長州秘密派往英國留學,就讀于倫敦大學。 下關戰(zhàn)爭開打后,他與同樣被派去英國留學的長州藩士伊藤博文一起緊急回國,進行和平交涉。 久坂玄瑞很欣賞井上聞多的才華。 但……井上聞多近期以來的表現(xiàn),令他很是失望。 留英之前,井上聞多乃堅定的激進派。 可在歸國之后,他整個人都變了。 他不再主張攘夷,反而力主開國! 至于與他一同歸國的伊藤博文亦是如此,不再支持激進派的尊攘運動,說什么“西方諸國很強大,我們不能與西方諸國為敵”。 對于井上聞多和伊藤博文的這種軟骨頭的行徑,久坂玄瑞打從心底里感到厭惡! 若不是愛惜他們的才華,他真想將他們逐出長州! 不過,厭惡歸厭惡,對于這倆人的才能,縱使抱持偏見,久坂玄瑞也不得不給予極高的評價。 能讓素來沉穩(wěn)的井上聞多一臉焦急地趕來此地,想必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兒。 “井上君,何事?” 井上聞多一個箭步竄至久坂玄瑞的身旁,矮下腰桿,嘴唇貼近其耳畔,耳語了一陣。 久坂玄瑞側耳傾聽,短短數(shù)秒鐘的時間,其面色變了數(shù)變。 待井上聞多語畢,站直身子且移步至一旁后,久坂玄瑞捏緊雙拳,雙眼緊盯膝前的地板,作沉思狀。 未及,他揚起視線和腦袋,一臉興奮地看著其面前的三條實美等人。 “諸位大人,事情有轉機了!” “大和地區(qū)出現(xiàn)了吾等的友軍!” …… …… 文久三年(1863),8月18日,傍晚—— 京都,御所,堺町御門—— “嘎——!嘎——!嘎——!嘎——!” 烏鴉鳴叫……不知打哪兒來的的烏鴉掠過御所的上空,留下黑色的飛影。 那“嘎嘎嘎”的叫聲,輕飄飄地散向遠方。 落向西方地平線的太陽染紅了密布天空的浮云,將其染成了一片橘紅。 幽暗的霞光穿透樹梢的縫隙,斜斜照入街町,空氣中逐漸透出涼颼颼的觸感。 堺町御門之外的不寬不窄的街道上,兩大陣營的軍隊已經僵持了一整天。 會薩聯(lián)軍死死把守御所。 長州軍虎視眈眈。 雙方的將士們都在等待彼此的最高統(tǒng)帥下達新的指示。 這期間,會薩聯(lián)軍的將士們——主要以中下級將官為主——一次次地向松平容保和西鄉(xiāng)吉之助提出建言:即刻出擊!攻滅長州軍! 天皇已經發(fā)布宸翰,昭示了尊攘派的狼子野心。 既有占優(yōu)的兵力,又有進攻的大義……若不速戰(zhàn)速決,更待何時? 哪怕是即刻揮師掩殺上去,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再這么僵持下去,繼續(xù)與長州人大眼瞪小眼,也只是在平白地浪費時間。 對于部將們所提出的這一建言,松平容保和西鄉(xiāng)吉之助雙雙予以否決。 在京都的市町內作戰(zhàn),非他們所欲也。 一來在寸步難移的逼仄街道里開打,兵力上的優(yōu)勢難以發(fā)揮出來。 一個不好,很容易演變成兩軍互相消耗的爛戰(zhàn)。 二來以京都市町為戰(zhàn)場,會給京都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帶來極深重的災難。 交戰(zhàn)雙方都裝備著威力強大的槍炮。 姑且不論子彈,炮彈的威脅可太大了。 隨便一發(fā)炮彈射過去,都能輕松摧毀一座長屋! 打爛房屋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失火! 簡而言之,一旦在京都市町內開戰(zhàn),后果將不堪設想,搞不好大半座京都會為之陪葬! 即使最終戰(zhàn)勝長州,也會失了京都百姓們的民心。 長州甚至會以此來造輿論,痛斥會薩聯(lián)軍乃董卓之流,名為義軍,實為毀壞京都的逆賊。 原本大好的局面,就這么染上陰霾。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愚蠢策略,松平容保與西鄉(xiāng)吉之助絕不干。 反正他們已牢牢控制了御所,戰(zhàn)爭的主動權在他們的手上。 不能打巷戰(zhàn),要打就打野戰(zhàn)! 他們計劃著等長州因迫于形勢而撤出京都之后就引兵追上,在野外與其一決雌雄! 兩大陣營的統(tǒng)帥們就這么抱持著各自的小九九。 時間流逝……天空越來越黑,映入街町的暮色也越來越深。 四下里一片寂靜……除了偶發(fā)的鴉鳴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