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市井間流傳著這么一則逸話—— 曾經有那么一天,尊攘志士們在某料亭里聚會,說起一個幕吏時,群情激憤,大家指名道姓地破口大罵起來,冷不丁的,河上彥齋從席間消失了,沒過多久,他回來了,扔下一顆血淋淋的首級:“是這個家伙嗎?”,眾人前去檢視,正是他們剛才唾罵的那位幕吏的首級。 這則逸話的真假,暫且不論。 不管它是真是假,有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若無真本事在身,他也不可能會擁有“人斬彥齋”的稱號。 忽然,河上彥齋主動開口道: “橘青登,同為被他人封以‘人斬’之號的劍士,我老早就想跟你比試一番了!” 青登莞爾: “彼此彼此。” 說罷,他架起手中的毗盧遮那。 二人互行“注目禮”。 河上彥齋采青眼構式: “玄齋流” “河上彥齋。” 青登揚起刀尖,霞段起勢。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就在互報家門的下一瞬間,雙方臉上現出駭人的凄厲之色! 只見河上彥齋一個箭步向前,以刀鋒節節逼近青登。 青登靜靜地抬頭挺胸,握緊掌中刀。 流光瞬息之際,二人的攻擊范圍交融作一塊兒——河上彥齋揮刀朝青登站立的地方橫掃過去。 啪——的一聲,空中激起刺眼的藍色火花。 青登舉刀格擋。 下一息,紫光一閃——毗盧遮那向空中高高地劃出弧線,刀鋒直取河上彥齋的咽喉。 不出所料,青登的斬擊又被躲開了。 青登并不寄希望于這一擊,故而早有準備。 唰——的一聲,他將刀拉回至手邊,然后行云流水地遞出第二擊、第三擊、第四擊。 河上彥齋一閃、再閃、三閃、四閃……剎那間,他瞅準稍縱即逝的戰機,滑行般無聲地急速逼近青登,對準其肩膀,就是一擊。 對于河上彥齋的這種“行無聲,靜無形,冷不防就給你一下”的戰斗風格,青登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空中綻出青白色的火焰,河上彥齋的刀被彈開。 “唔……!” 一道痛苦的抽氣聲自河上彥齋的齒縫間泄出。 從剛才的聲音聽來,青登剛才的那下與其說是“防御”,倒不如說是“試圖打斷河上彥齋的刀”。 連青白色的火焰都炸出來了,可想可知青登使出了多大的力量。 得虧河上彥齋的佩刀并非凡品,否則他的刀現在非得斷成兩截不可。 不過,順著刀身傳遞回來的巨力,卻也著實使他喝了一壺。 他用盡雙臂間的力量,以致十指都發白了,才總算是沒讓刀劍脫手。 本來,青登大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追砍對方。 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如同被燙到一般,青登急速后撤,拉開足夠距離后保持殘心姿勢。 眼見青登主動退了,河上彥齋沒有浪費這個寶貴的良機,他跟著后撤,重新調整架勢,伺機而動。 這次換青登先攻了。 他放低刀身,將毗盧遮那拖到右身后,采用“使敵人難以測量攻擊范圍”的架勢,然后以極微小的碎步前移,儼然在丈量與對手的距離。 當兩人間距縮短至7、8步時,青登猛地加速!旋風般撲向河上彥齋。 河上彥齋低喝一聲,舉刀迎擊。 這一輪的激戰持續了許多個回合。 青登靈活地變換身位,腳下生風,閃轉騰挪,虛虛實實。 時而出現在河上彥齋的左側,虛晃一招。 時而出現在河上彥齋的右側,挺刀直刺。 時而進逼至河上彥齋的正面,以示現流般的連續揮斬來壓迫對方。 河上彥齋見招拆招,左閃右躲,伸屈自如地將青登的攻勢一一化解。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他敏銳地發現:青登與其說是在進攻……倒不如說是在觀察他在面對各種各樣的攻擊時,會采取什么樣的方式來應對! 就這么來回對打了十數個回合之后,青登再度主動后撤,又一次拉開間距。 ——嗯……差不多了。 青登扭了扭脖頸,活動了下握刀的雙腕,做了個深呼吸。 在旁人眼中,青登身上或許沒有什么變化,就只是伸展了下身體而已。 然而,正與青登對陣的河上彥齋刻下卻直觀地感受到:青登身上的氣勢驟變! 如果說剛才的青登只是一團松軟的白云。 那么現在的青登就是遮天蔽日的、猶如“黑云壓城城欲摧”一語的最佳詮釋的厚重烏云! 在戰略層面,青登格外大膽。 單槍匹馬地迎擊討夷組、獨闖清水邸、一人攻城……總與危險和瘋狂為伴。 可在戰術的領域里,他非常謹慎。 遇見陌生的、頗有實力的對手,他都會習慣性地采取“先保守,后激進”的戰法。 先觀察對手的作戰風格,盡可能地熟悉對方的招法。 待觀察得差不多了就一轉攻勢!動如九天之上! 他本想親眼見識河上彥齋的名震天下的拔刀術。 但很可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對方似乎不想祭出他的絕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