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街巷阡陌,百藝盛行。 勾欄瓦舍,簪花游賞。 或許正因這份繁榮,大坂人的待人處世的方式,才會那么地豪放、特別。 青登很喜歡這種煙火氣。 對他而言,如若要找尋一處養老地的話,大坂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正當青登一邊認真聆聽木下舞的「大坂野史講座」,一邊漫不經心地觀賞周圍的街景的這個時候—— 「嗬……!嗬……!嗬……!嗬……!嗬……!」 在「風的感知者4」的加持下,聽力過人的青登陡然聽見粗重的喘息聲。 青登循聲望去——就在不遠處,一位剃著錚亮的光頭、身披破舊袈裟的老僧人,正以雙手扶住土墻,不間斷地發出急促的、仿佛摻著沙子的喘息聲。 這個時候,木下舞也發現了這位老僧人。 她也顧不得她的「大坂野史講座」了,忙不迭地對青登說道: 「青登,快看!那位老僧人似乎有些古怪!」 青登點了點頭。 「嗯,走吧!我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的這句話,顯然是多余的。 因為他 說猶未了,木下舞就已大步流星地奔向老僧。 雖然已經因加入新選組而暫時「歇業」了,但那個嫉惡如仇的「貓小僧」,始終是木下舞的不可分割的「半身」。 眼見有人需要幫助,她豈會坐視不理? 她如風般移身至老僧的身邊,一邊攙扶對方的肩膀,一邊熱切地問道: 「足下,請問你怎么了?需要幫助嗎?」 青登慢半拍地趕到,與木下舞一起攙扶這位老僧。 「嗯?」 在看清這位老僧的面容后,青登挑了下眉,面露詫異之色。 他認識此人。 正是在來到大坂的第一天時,偶然遇見的那位「大鹽黨的殘黨」。 青登記得他的名字是「燈五郎」。 他的故事,青登仍清楚地記得。 26年前,他以農民之身參與了「大鹽平八郎起義」。 戰爭甫啟,農民軍就因缺乏組織度而一觸即潰,以致軍心盡失,無力為天。 對于當初的潰逃之舉,他深感慚愧。 為了贖罪,他剃度出家,每日行走在大坂的街頭上,誦經超度在「大鹽平八郎起義」中英勇犧牲的義士們。 因為這則故事很令人動容,所以青登牢牢記住了這位老僧。 「嗬……!嗬……!咳咳咳!咳咳!嗬……!嗬……!」 粗重的喘息,間雜著嘶啞的咳嗽。 他這「嗬、嗬、嗬」的喘息聲,仿佛喉間卡著厚篤篤的痰液,咳又咳不出,咽又咽不下。 在扶住這位老僧……也就是燈五郎的雙肩后,青登驚訝于其身軀的枯瘦。 因為他穿著寬大的袈裟,所以表面上看不大出來。 實際上手一摸后,才發現他的兩只肩膀沒有半點肉,只摸得著硬邦邦的骨頭,很是硌手。 這個時候,木下舞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碗清水,遞給燈五郎。 「來,快喝吧。喝點水的話,應該會好受一些。」 燈五郎顧不得說話,在急切地接過木下舞遞來的這碗水后,便「咕咚咕咚」地牛飲起來。 僅眨眼的工夫,他就喝了個碗底朝天。 「謝、謝謝你們……幫大忙了……」 燈五郎放下碗,擦了把嘴,「呼」地長出一口氣。 喘息停止了,咳嗽也沒有了,面色也變得好看不少。 「咦?你是……」 冷不丁的,他一臉驚訝地看著青登。 「你認識我嗎?」 青登在不著聲色地反問的同時,默默壓低頭上的低沿斗笠。 「當然認得!」 燈五郎咧了咧嘴。 「幾天前,那個混小子繪聲繪色地向你介紹"大鹽起義",并且大言不慚地污蔑大鹽先生——那個時候,我得感謝你呢,多虧了你沒有出手幫助那個混小子,我才得以教訓那個混蛋一頓。」 青登啞然失笑。 「你的記性可真好啊。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卻仍記得我。」 「主要是因為你的身材太魁梧了,所以給了我很深的印象。」 說罷,他扭頭看向木下舞。 「施主,謝謝你的水,多虧了你的水,我現在好多了。」 「不用謝!一碗水而已,你現在感覺如何?我看你剛才很難受的樣子,需要去醫館嗎?」 燈五郎擺了擺手。 「不必了,這是我的老毛病,藥石無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