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想逃跑的人、督戰的人、堅守陣地的人、猶豫不決的人……大伙兒全都擠作一團兒。 任誰見了都能看出:長州軍的軍心已散…… 這個時候,沉默良久的來島又兵衛總算是有了反應。 是戰是逃——這對來島又兵衛而言,并非艱難的選擇。 他扭頭看向剛剛建言“逃跑”的那位將領,目光兇狠。 “逃跑?我們尚有一戰之力,為何要逃?” 只見他兩眼通紅,肉蟲般的紅血絲布滿其雙目,看上去分外駭人。 “自下關戰爭至今,我們長州已是屢戰屢敗!” “如今若是又敗了,而且還是‘未戰先逃’的慘敗,世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長州?” “事到如今,只能跟新選組拼了!” 言及此處,他猛地拔高音量,扯著嗓子吼道: “全軍出擊!步兵正面壓上,騎兵自側面襲擾!” 說罷,他拔出腰間的佩刀。 “游擊隊開路!我將親自出陣!都跟我上!” …… …… 新選組,本陣—— 藩軍將領們:“……” 當十一番隊展開行動后,本陣內外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尾張藩、越前藩等體量稍大的藩國,雖也擁有大炮,但都是十分落后、放到三百年前的戰國時代也不算過時的破炮。 某些出身自窮藩、小藩的將領,甚至連大炮都沒見過。 因此,對于這一門門時下最先進的帕羅特線膛炮,他們自然是感到非常新鮮。 數十門從未見過的先進大炮一同發出怒吼……他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何曾聽過這等動靜? 那震撼的聲響、那巨大的音浪、那恐怖的破壞力,直接使藩軍將領們大驚失色,面部神情劇變。 猝不及防之際,甚至有極個別人不慎從馬扎上跌坐下來,丟了個大臉。 說是肝膽俱裂,那未免夸張。 可若說是心驚膽戰,那倒是準確的! 遍觀本陣內外,只有早就見慣槍炮之威的青登等人仍保持鎮定。 兩軍尚未接戰,對面的長州軍就遭受了一波飽和式的炮雨轟炸,被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好一會兒后,他們才逐一緩過神來。 半是為了解除心中的困惑,半是為了跟青登套近乎,某人深吸一口氣,以欽佩的口吻對青登說道: “安藝大人,這火炮……可真神猛啊!” 礙于學識有限,這人思索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個“神猛”來。 青登笑了笑,淡淡道: “這是我們新選組從海外引進的大炮,名為‘帕羅特線膛炮’,其威力……便如諸位所見。” 他說著往遠方那正遭受轟炸的長州軍陣揚了揚下巴。 談笑間,前線的六、八番隊已與長州軍的遠程部隊交上火。 當見到六、八番隊悶頭前進,并不出手還擊時,藩軍將領們再度面露茫然不解之色。 因為畏懼青登的權勢,所以無人敢向青登提出質疑。 直到六、八番隊頂著傷亡拉近間距,接著僅憑兩輪齊射就打崩長州軍的遠程部隊后,藩軍將領們再一次沉默下來。 至于隨后發生的“長州軍大崩潰”,已不足以使他們感到震驚了。 此時此刻,他們產生了一個相同的想法:仗還能這么打?! 連刀槍都沒使用,僅僅只是動用火槍、火炮,就將敵軍打得大敗虧輸……原來仗還能這么打嗎?! 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 他們對戰爭的理解,仍停留在戰國時代的水平——正因如此,他們此時才感到無比震驚。 僅憑火器就決出勝負……既如此,那還需要什么刀槍劍戟?全軍換裝火器不就得了! 這些人的反應,青登都默默看在眼里——只見其嘴角微微翹出一個不著痕跡的弧度。 事實上,青登之所以把絕大部分藩軍都安置在伏見戰場,除了是方便監視、看管他們之外,也是為了秀肌肉,以此來震懾、警告他們! 從地理位置來看,秦津藩也屬于“京畿諸藩”這一大家庭的一員。 既然彼此都是鄰居,那保不準將來會有什么合作或對抗。 秦津藩乃剛建立沒多久的嶄新藩國,勢必會有不少人認不準秦津藩的具體實力。 因此,很有必要讓這些“鄰居”都明白在京畿這片土地上,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使他們認清差距,切身實際地感受到秦津藩的強大,將有效杜絕隱患,使那些對秦津藩有歹念的宵小之徒不敢冒頭,增強秦津藩在京畿的話語權。 從現狀來看,青登的“秀肌肉”的目的已經達成。 藩軍將領們全都被新選組的槍炮部隊的恐怖戰力給震撼得表情失控,久久不語。 這個時候,青登默默地補上一句: “這鐵炮名為‘M1861式步槍’。” “不論是精準度還是威力,皆遠勝以火繩作引的老式鐵炮。” “我們秦津的工匠正在努力仿制這款鐵炮,以及帕羅特線膛炮。” “進展很喜人。” “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年底時,我們秦津的槍炮工廠就能正式開始生產了。” 輕描淡西的這一番話,無疑是又給藩軍將領們來了個暴擊。 只見他們看了看戰局已成一邊倒的前線,接著面面相覷——他們都在彼此臉上找到強烈的信服與忌憚。 冷不丁的,前線戰場的些許變化使青登抖了抖眉。 “殺!” 來島又兵衛手執佩刀,躍馬于陣前。 游擊隊的600將士緊隨其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