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和煦的冬日暖陽,從藍澄澄的東方天空斜照下來,把青登手邊一排商鋪的陰影,打照在青登他們腳下的泥路上,投在青登、沖田,還有這條街上其余行人們的頭上、肩上。 沖田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走起路來一蹦一跶的,看著如此活潑的沖田,青登的步伐也不由得跟著一同輕快起來。 “沖田君。” 沖田:“嗯?” 為了打發這無聊的趕路時光,青登主動向沖田搭話聊天。 僅思索了幾息的時間,青登便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話題——他們現在正好要去千事屋找桐生老板,那正好可以拿桐生老板來做話題。 “試衛館是怎么和桐生老板熟識的啊?” 此前,青登只從近藤的口中聽說過只言片語的試衛館與桐生老板的關系——在試衛館建館時,桐生老板曾給予了近藤家他們一點幫助。 除此之外,青登便不了解試衛館和桐生老板之間還有些什么故事了。 “啊,桐生老板嗎……”沖田把手往腦后一伸,將后腦勺的馬尾辮撩到身前,手指把玩著馬尾辮纖細的發梢,“我也不太了解呢……在我剛入門試衛館時,桐生老板就已和咱們試衛館有著極深的情誼了。” “這樣呀……那既然桐生老板和試衛館有著很深的情誼,那沖田君你和千事屋的桐生老板和木下小姐應該都很熟吧?”青登隨口向著沖田追問。 沖田點點頭:“嗯,桐生老板他時不時地會來咱們試衛館串下門,所以我與近藤兄他們都跟桐生老板蠻熟的。” “不過那個在桐生老板的手下做事的木下舞,我就不是很熟了。” “她很少跟著桐生老板一起來試衛館串門,所以我基本沒怎么見過她,只知道有這么一號人存在,和她并不熟。” …… 青登他們的腳程都并不慢。 一邊聊天一邊趕路的他們,很快便見著了那張書寫著“千事屋”這3個漢字的招牌。 在青登一行人即將要拉開店門,進到店鋪內時—— “喂喂喂,小姑娘,你還好嗎?你怎么緊張成這個樣子啊?我又沒做什么,只是跟你講了幾句話而已呀!你現在能正常講話嗎?” 店門的后方、店內傳出一道極洪亮的大嗓門。 “呃……唔……唔……那個……這個……” 隨著這道大嗓門的落下,青登聽到一道對他而言,非常熟悉的瑟縮女聲。 “哈?你說什么?我聽不見你的聲音啊!小姑娘,你這個樣子要怎么跟人做生意呀!你講話不能再大聲一點嗎?” “唔呣……對、對不起……” “你應該不是這家店的店主吧?我聽我朋友說,這家店的店主是個名叫‘桐生一真’的老人,你的店主呢?或者還有其他的店員嗎?” 聽著自店內傳出的這組對話,青登忍不住眉毛一揚,然后稍稍加快了點腳步,一個箭步奔到店門前,將千事屋的店門拉開。 千事屋內的布置,和青登上次登門時所見著的布置,沒有任何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坐在柜臺后方的人變了。 此時坐在柜臺后方的人,不是桐生老板,而是木下舞。 木下舞仍是那副身著大紅色和服、梳著島田髻的打扮。 將套著白襪的小腳塞在屁股下、兩只手放在雙腿上,規規矩矩地端坐在柜臺后方的她,正緊繃著雙肩,搭放在雙腿上的雙手也用力地攥著。 臉上布滿緊張之色,雙頰因心情焦急、害臊而變得羞紅。 她的身前……準確點來講,是柜臺的前方,站著一個正將一柄打刀扛在肩膀的武士。 只見這名武士衣服邋里邋遢,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也因不知多久未洗過澡而排布著不少的污垢,背上背著個褐色的大包裹,一副浪人打扮。 個子很高,身材也相當地壯碩,論身形之高大、壯碩,這名武士完全足以和近藤相媲美。 未留月代頭的頭發亂糟糟的,隨意地扎著個歪斜的發髻。 因這名武士正背對著店門,所以青登看不到這名武士的相貌,只能從剛才所聽到的聲音來推斷出:這名武士的年紀應該很輕。 在店門被青登一把拉開后,木下舞連忙像是條件反射一般揚起視線。 見著進到店內的是青登這個熟識的人后,木下舞先是一怔,隨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臉上浮現出“啊,得救了”的欣喜神情。 在木下舞揚起視線看向被拉開的店門時,那名武士也近乎于同一時間將腦袋一偏,青登總算是看到這名武士的臉了—— 和青登所推測的一樣,的確是一個年紀非常輕的武士。 據目測,這名武士的年紀大概在20歲上下,生了2條濃密的劍眉,略有些方正的臉型令其身上散發著一股剛正的氣息。 臉頰很臟,但這骯臟的臉頰倒反襯出他雙眼的明亮。 “嗯?你們也是來咨詢工作的嗎?”武士朗聲向青登等人問道,“如果你們也是來問工作的,那你們要排隊哦!我也是來問工作的!” 青登搖搖頭:“不是,我們不是來問工作的,我們是這家店鋪的店主及店員的朋友。” 說罷,青登領著沖田和齋藤,三步并作兩步地奔到柜臺邊上。 “木下小姐,怎么只有你在這?桐生老板呢?” 臉頰正漲紅得厲害的木下舞,就差把“我好緊張”這行大字寫在臉上了。 為了能盡可能消解木下舞現在的緊張情緒,青登特地蹲下了身,好讓自己的視線和正跪坐在柜臺后方的木下舞的視線平齊。 對于木下舞這樣的“社恐患者”而言,最讓他們感到幸福的時刻,就是在正跟陌生人打交道時,突然見著有熟識的人出現在他們身邊的時候——這就是為什么木下舞剛剛在瞧見青登現身后會面露欣喜。 木下舞原本極其緊張的情緒,因見著青登的突然現身而消解了不少。 “嗯……”木下舞輕輕地啄了下腦袋,“桐生先生他去市場買今日的午飯和晚飯了,要過一會兒才會回來……” ——桐生老板不在店里啊…… 在心中這般暗道過后,青登抬起頭,看了看那名武士,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木下舞。 雖未詢問木下舞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根據自己剛才所聽到的木下舞和這名武士的對話,并綜合“桐生老板”不在家的這則情報,青登已大致推測出了究竟都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桐生老板暫時外出了,所以留木下舞一人在千事屋內看店。 結果,好巧不巧——在木下舞正獨自看店時,這名武士突然上門前來咨詢工作。 木下舞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啊……? 非常怕生、非常容易害羞的她,面對這名武士,遲遲說不出一句清晰、完整的話。 于是乎——青登就聽到了剛才的那組對話……木下舞說話太過小聲,讓武士非常焦急,忍不住出聲催促木下舞,讓她把話講清晰一點,而被武士催促后,木下舞變得更加緊張和驚慌,更沒法將話給講清晰……一個完美的“惡性循環”就這么誕生了。 那名武士,聽到了青登和木下舞的對話。 在得知桐生老板現在不在店里后,他面露驚色:“嗯?桐生老板不在嗎?” “嗯……”托了有青登這個熟人在場的福,心情沒那么緊張的木下舞,用著雖還不是很大聲,但也足夠讓武士聽清的音量說道,“桐生先生……這家店的店主現在因有事暫時外出了。所以您想咨詢工作的話,可以在這稍等一會兒,桐生先生他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嘖……”武士咂巴了一下嘴,“運氣真不好啊,店主竟然現在正好不在家嗎……小姑娘,你應該是這家店的手代吧?你沒辦法擔下‘工作咨詢’的任務嗎?” 木下舞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沒有辦法像桐生先生那樣根據來客的要求給人介紹工作……” “這樣啊……那好吧。”武士長出一口氣,“既然店主暫時不在家的話,那我就在這等一等吧。小姑娘,這里的地板能坐嗎?” …… …… 木下舞沏茶的速度,意外地迅速。 她剛剛才進到千事屋的里屋中,沒過一會兒,便見著她端著一張放有4杯熱茶的茶盤回到了千事屋的前廳,給留在前廳內等待桐生老板歸來的青登、沖田、齋藤、武士各奉上一杯熱茶。 青登是最后一個拿到茶水的。 “謝謝。”青登從木下舞遞來的茶盤上拿過最后的一杯茶,因茶水還有些燙,所以青登只能先將這杯熱茶放到自己的膝邊。 青登他們是專程前來給桐生老板發出“觀賽邀請”的,既然桐生老板他現在正好不在千事屋,那青登他們也只能跟著那名武士一起坐在前廳的一角,等待桐生老板歸來。 那名年輕武士坐在前廳的東北角,而青登等人則是待在前廳的西南角。 武士似乎無意和青登等人多做接觸,獨自一人默默地將佩刀扛在肩上,一邊細品著木下舞剛送上的熱茶,一邊在那發著呆。 而青登他們也同樣沒那個意愿和這位陌生人展開什么交流,于是青登等人就這么和這名武士保持著“互不打擾”的詭異默契。 在順利完成了“送茶”的任務后,木下舞順勢跪坐在了青登的身側,將茶盤抱在雙腿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