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每逢祭典,祭典現場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攤販。 今日湯島天滿宮內的各處,擺滿了五花八門的小攤,賣小吃的、賣飲品的、賣紀念品的……應有盡有。 此時此刻,青登、沖田、齋藤3人,正跟著千葉重太郎、佐那子兄妹倆一起坐在某座“糖水攤”旁邊的長凳上。 “佐那子小姐。”青登端起手中剛買來的一碗糖水,淺抿了一口,“也就是說——千葉多門四郎他就是專程過來勸說你們取消今日的比賽的咯。” “嗯。”佐那子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發出無聲的輕嘆,“四堂兄他……從以前起就常這樣。” 縱使千葉多門四郎已經離開,已無熱鬧可湊了,也依舊有不少人留在原地或駐足在遠處,不斷在那瞧看著美貌的佐那子以及最近的名人青登。 不想被那么多人當動物一樣地“觀賞”的青登等人,在打發掉那幾名訓斥他們“不許再在神社內與人爭吵、打架”的巫女們后,便迅速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剛才,千葉多門四郎的口中一直念叨著這么一句話:擔起你們小千葉劍館應負的責任! 什么叫“小千葉劍館應負的責任”?對這句話的內容及含義感到稍有些疑惑的青登,在與眾人一同結伴離開“案發現場”時,就此問題向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發出詢問。 在這對兄妹的概述下,青登總算是明白過來此話是何意,同時也知曉了剛才“佐那子遭千葉多門四郎騷擾”的詳細始末—— …… 小千葉劍館也和他們試衛館一樣,今日一大早便趕赴湯島天滿宮,進行比賽場地的準備。 因為小千葉劍館來的時間要比試衛館早上一些,所以他們已先試衛館一步地完成了他們所負責的那一部分場地準備工作。 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好,無事可再干的小千葉劍館眾人便決定先暫時解散,各自去設法消磨這段等待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光。 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都有意去好好欣賞這一年只盛放那么一次的白梅花,于是兄妹二人便一起結伴在湯島天滿宮的梅樹林內散步。 逛到中途,突然有些嘴饞的千葉重太郎讓佐那子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一人去附近的“烤魷魚攤”那兒買點烤魷魚吃。 在佐那子靜靜地等待著她哥哥回來時……千葉多門四郎來了。 佐那子他們的伯父、開創了北辰一刀流、于江戶建立了玄武館的傳奇大劍豪:千葉周作,已經于5年前仙逝。 千葉周作一共有4個兒子。 長子千葉奇蘇太郎已經早逝。 次子千葉榮次郎于1853年出仕水戶藩,不再久居江戶。 長子已逝,次子已出仕別家,所以在千葉周作仙逝后,北辰一刀流宗家二代目掌門人及玄武館館主之位,便由其三子:千葉道三郎繼承。 而其四子:千葉多門四郎則接任玄武館的師范代之位。 千葉道三郎雖不像佐那子兄妹他們那樣,和試衛館的關系非常良好,但也從未對試衛館表露過任何明顯的惡意。 但千葉多門四郎就不是這樣了。 長久以來,他對試衛館……說直白點,就是表露著極明顯的抵觸之情。 他堅定地認為:和試衛館這么孱弱的劍館交流劍術,根本就沒有意義。 要交流劍術,也應該去跟和他們同級的神道無念流的練兵館、鏡心明智流的士學館交流劍術才對。 跟試衛館這種孱弱的劍館練劍?純屬浪費時間! 將時間都用于精心教導門下的弟子們上,這是一座劍館應負的責任,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和試衛館做游戲上,這是對門下弟子們的前途相當不負責的表現——這是千葉多門四郎一直堅持著的觀念。 在此種觀念的影響下,千葉多門四郎這些年來,就沒停止過對“和試衛館交流劍術”的反對。 千葉多門四郎前段時間因事出了趟遠門,直到昨日傍晚才回到江戶。 剛回到江戶玄武館的家,他便得知了小千葉劍館將在“梅花祭”中和試衛館比賽的這一事。 不想見到小千葉劍館又在這兒瞎鬧騰的他,在今日一早便拉著他的幾名同伴趕赴湯島天滿宮,打算勸小千葉劍館臨時退賽,別和試衛館搞這種花里胡哨、純浪費時間的行為。 他剛領著人來到湯島天滿宮,便好巧不巧地偶遇到了正站在某棵梅花樹下等千葉重太郎買烤魷魚回來的佐那子。 既然恰巧碰上了自己那一直都很支持和試衛館交流劍術的堂妹……那就順勢先跟她講講道理吧! 于是,他氣勢洶洶地領著他的同伴們圍住了佐那子,開始義正言辭地跟佐那子“闡明大義”。 再然后的事情……青登他們也都清楚了,無需再多做贅述。 “橘君,你真是……夠有魄力的啊。”坐在青登對面的千葉重太郎,灌了一大口碗中的糖水后,嘴角一咧,向青登露出一抹情緒復雜的微笑,“剛才,在聽到你讓性子一向很高傲的多門老弟,收回他剛才所說的話時,我驚得連手腳都不知怎么擺了。” “你當時難道不害怕多門老弟他對你的要求嗤之以鼻或是對你做出什么羞辱舉動嗎?” “老實說——有擔心過。”青登苦笑了下,“但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污蔑對我有恩的試衛館,我不論如何都沒法將他的那些話當作沒有聽見。” 姑且不論悉心傳授他劍術的這份“師徒之情”,光是近藤他們愿意在他和齋藤他們沒了家時雪中送炭,允許他們暫住試衛館的這份恩情,就足以讓青登義無反顧地去維護試衛館的尊嚴。 “在出聲讓他‘等一下’的時候,我其實是做好了要跟他鬧得很不愉快……甚至要與他拔劍相向的心理準備的。” “但好在——那個人也不是一個完全油鹽不進的人。” 青登將千葉多門四郎剛剛之所以會服軟的最主要原因,歸為這人也是個明事理、不是不能被勸動的人。 對千葉多門四郎的說服,出乎意料地順利。 本來青登可都是做好了各類最壞的打算了,能如此順利地說服千葉多門四郎認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聽完青登的這番“無法對被污蔑的試衛館置之不理”的話語后,千葉重太郎愣了下,緊接著其看向青登的目光中,緩緩冒出些許欽佩之色。 還有一人,在聽完青登剛才的話后,神情一變——正坐于青登身后,兩只手捧著碗,在那默默喝著糖水的沖田,此刻神色一黯…… “……橘君,總司,剛才真的是非常抱歉。” 這時,佐那子突然起身,向青登微微欠身,雙頰上浮起淡淡的愧色。 “在四堂兄他對試衛館出言不遜時,我與兄長就應該及時立即出聲制止他并讓他收回他的無禮發言才對。” “讓你們有了不愉快的經歷,真的相當抱歉。” 看著突然起身向青登他們致歉的佐那子,正坐于其身旁的千葉重太郎愣了下,接著后知后覺地放下手中的糖水,站起身跟著佐那子一起對青登等人躬身致歉。 看著并肩站在他身前,向著他與沖田道歉的兩兄妹,青登無奈一笑:“別這樣,都快坐下來吧。” “那個千葉多門四郎已經收回他的發言并向我們道歉了。” “事情已經算過去了,就別在這道歉來道歉去的了。” 在青登的一番強力勸告下,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總算是重新坐回到了長凳上。 因為剛才一直都在聊那個千葉多門四郎,所以導致此時縈繞在眾人身周的氛圍都帶著股沉重的氣息。 為了驅散掉這股令人感覺渾身不舒坦的沉重氛圍,青登主動挑起新的話題: “佐那子小姐。”青登看向佐那子身上的那套相當便于活動的劍道服,“你這是……也要參加今日下午的比賽嗎?” “哈哈哈。”千葉重太郎笑了笑,“橘君,你難道不知道嗎?佐那子她可是相當喜歡‘合戰游戲’的哦。” “凡是有她可以參加的‘合戰游戲’,她從不缺席。” “在剛開始記事時,她就常拉著我和幾位堂兄與附近鄰居的小孩們,一起在家后面的院子那兒玩‘合戰游戲’。” “佐那子她可好強了。” “一旦打輸了,就哭鬧著表示要再打一場,一定要打到取得勝利了才肯罷休。” “兄長。”佐那子猛地將眼珠子一斜,用凌厲的視線狠狠地剜了千葉重太郎一眼。 她用動作和目光對千葉重太郎發出了警告:不許再講她過去的糗事了。 收到佐那子這通無聲的警告后,千葉重太郎下意識地嘴角一抽,然后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生硬地試圖轉移新的話題…… …… …… 坐在“糖水攤”旁的長凳上,跟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一會后,青登順勢禮貌性地向這對兄妹發出邀請—— “重太郎先生,佐那子小姐,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1個多時辰的時間,時候還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再逛逛這‘梅花祭’?” 青登的這份邀約剛發出,便迅疾地收到了兄妹倆的回應:抱歉,我們就不和你們一起繼續去游玩了。 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回絕青登的邀約的原因也很簡單——在遭遇千葉多門四郎之前,他們兩人已經一起在湯島天滿宮內逛了很久,該逛的地方、該看的美景都逛完、看盡了。 他們二人現在都已沒什么興致再繼續去游玩,都只想回比賽場地那兒休息,靜靜地等待下午的比賽開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