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咕……”新妻寬咬緊牙關(guān)，用蠻力強行止住自劍身上傳來的這股股反作用力。 “喝啊——！” 新妻寬手中的竹劍再次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 他的竹劍則隨著他的身體，猛力地跳躍了起來，朝青登撲去！ 而青登也毫不畏懼地持劍相迎，不帶助跑地撞向新妻寬！ 青登的身影與新妻寬的身影，在艷陽的照射下再次重合在一起。 啪！啪！ 二人又一次交錯而過的一瞬間，兩道急促的竹劍相擊聲迸發(fā)而出。 手掌上仍舊沒有擊中對方護甲的手感。 啪挲！ 啪挲！ 錯身而過的二人于同時猛踏地面，止住身子朝前沖去、倒去的勢頭，又是一捧捧地上的白色細砂石被踩碎、蹬飛，以好看的扇形朝外飛散。 二人于同時踏住腳穩(wěn)住身形，然后又于同時迅疾回身。 確認了彼此現(xiàn)在的站位后，二人再次廝殺作一塊。 …… …… 在青登和新妻寬開打后，觀武席上的驚呼聲就沒有停過。 相當多的人……以周助為首的試衛(wèi)館一行人、以千葉定吉和千葉榮次郎為首的小千葉劍館一行人、包括新妻寬的師傅齋藤彌九郎在內(nèi)，現(xiàn)在都止不住地皺起眉頭，朝賽場上投去疑惑的視線。 千葉榮次郎、周助他們這些在劍術(shù)上有著不俗造詣的人，感到最是疑惑，因為他們根據(jù)新妻寬在昨日的比賽上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新妻寬不應(yīng)該有著抗衡青登的實力才對。 新妻寬頂多也就只能撐住青登的三、四次攻擊吧——這是在決賽尚未開始前，千葉榮次郎、周助他們這些極高劍術(shù)實力的劍士們統(tǒng)一的認知。 所以，此時此刻，正于賽場上呈現(xiàn)的青登正與新妻寬激戰(zhàn)的畫面，著實是讓千葉榮次郎等人感到分外不理解。 千葉定吉與千葉榮次郎這對叔侄最先發(fā)現(xiàn)了新妻寬為何會突然變得這么強。 “這人現(xiàn)在的集中力好強……”正緊盯著賽場上新妻寬身影的千葉榮次郎，眼睛微瞇。 相比起在為新妻寬的實力為何增強那么多而感到疑惑的千葉榮次郎等人，觀武席上的絕大部分看客們，腦海里就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了。 除了期待著看到“青登再一次秒殺對手”的一部分人感到很失望之外，其余的看客現(xiàn)在都相當?shù)嘏d奮。 劍士們激烈地互斗著——這才是他們真正想在劍術(shù)大賽上看到的景象啊！ 絕大部分的看客，現(xiàn)在都興致勃勃、神采奕奕地觀看青登和新妻寬的較量，他們成功地讓彌漫在觀武席上的激動、興奮之色越發(fā)高漲。 就連“貴賓臺”上的大多數(shù)藩國大名們，此時也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這種充滿了觀賞性的劍術(shù)較量，對他們這些大名而言，也是極為少有的。 今日有繼續(xù)出席此次大賽的會津侯，仍舊端坐在貴賓臺上的中央位置。 他雖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的目光這時也是緊盯著賽場，目不轉(zhuǎn)睛，足以看出他現(xiàn)在也看比賽看得很是認真。 還有一部分人露出了除疑惑、興奮之外的其他情緒——那就是近藤、土方、沖田、山南、千葉重太郎等人。 他們都是以為青登肯定是能輕輕松松打敗新妻寬，現(xiàn)在看到這原有的設(shè)想落空，他們紛紛面露憂色，擔心著青登是否會落敗。 千葉重太郎表現(xiàn)得最為激動。 他將脖頸伸得長長的，眼睛也不眨地看著賽場上的任何一絲動靜，正盤于地上的雙腿不停地抖著，他這焦躁的模樣和他身旁的妹妹佐那子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以標準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動作跪坐著、雙手交疊置于腿上的佐那子，神色無悲無喜，好像并不是特別在意賽場上的賽事一般。 余光注意到佐那子的這副模樣的千葉重太郎，其嘴角這時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苦笑。 他知道——“撮合青登和佐那子”的這一計劃，仍任重道遠啊…… 佐那子她很明顯還只是把青登當作是“認識的人”、當作是“普通的朋友”，所以她現(xiàn)在才會露出這副并不是特別在意青登比賽的模樣。 目前也顧不上去理會自己的妹妹了，千葉重太郎將注意力從佐那子的身上收回，繼續(xù)將全副身心都放在了仍不斷向外傳出激烈竹劍碰撞聲的賽場上。 …… …… 觀武席，某個角落—— 正弓著腰，用支起的右手撐住腦袋的羅剎，臉上掛著雀躍的笑容。 “喔喔……”羅剎用只有他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道，“看樣子，人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是能影響到‘無念丸’藥效的發(fā)揮呢……” 說罷，羅剎露出了更加開心的笑容。 …… …… 新妻寬現(xiàn)在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的是好極了。 剛才，在將那顆藥丸吞落入肚后，新妻寬登時感覺腦袋內(nèi)部在“轟轟轟”地響。 腦內(nèi)的這巨大“噪音”，險些讓新妻寬痛苦得差點參加出聲。 在緊咬牙關(guān)，撐過這股股劇痛后，一股奇妙的感覺立即以他的大腦為中心朝他的四肢百骸逸散開來。 腦袋空前地清明，有生以來，腦袋從沒有過如此清爽的感覺。 注意力極高度地集中，同樣也是自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注意力如此集中的狀態(tài)。 腦袋的清明，讓新妻寬的思維速度加快了數(shù)倍，注意力的集中讓他能更快地對青登的種種動作做出反應(yīng)——一言以蔽之，這顆藥丸讓新妻寬的反應(yīng)速度有了飛躍性的提高。 反應(yīng)速度的提高所帶來的最直觀的改變，就是讓青登的攻擊變得難以打中他，而他又能頻頻找到最佳的攻擊時機對青登發(fā)起犀利的反擊。 ——能贏！ ——我能打贏橘青登！ ——我有機會贏得此次大賽的勝利！ 新妻寬將手中的竹劍舞得更加氣勢十足，卯足了力氣，對青登發(fā)起了更加激烈的猛攻。 他的嘴角興奮地咧開。 然而……新妻寬他的這副興奮笑容卻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維續(xù)太久。 他和青登現(xiàn)在都有穿戴著從頭保衛(wèi)到腳的護具，在面罩的遮擋下，新妻寬一直都并不是很能看清青登他現(xiàn)在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這個時候，在他又一次架開了青登劈斬過來的攻擊后，新妻寬忽地瞥見了青登他那一直藏于面罩之下臉。 首先看到的，是青登明亮的雙目。 而在這對明亮雙目之下……是一抹笑容。 一抹笑得比他還要開心的笑容。 …… …… ——身體開始在冒汗了啊…… 青登現(xiàn)在清楚地感受到：激斗所帶來的體溫升高，讓青登的身體已開始向外冒出細密的汗。 在決賽尚未開始時，青登也以為自己能夠輕松打敗新妻寬，所以在見著事與愿違后，他也很訝異。 身為正跟新妻寬對打的人，他也是于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新妻寬為何會突然變得能和他抗衡的端倪。 新妻寬的劍技并沒有變得更精妙，他的力量、速度也都沒有變強。 純粹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使得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 是因為渴望著勝利，所以使得自己現(xiàn)在超常發(fā)揮了嗎？還是說就只是單純地因為今日的身體狀態(tài)非常好？還是因為有著什么別的原因？ 算了。 管他的！ 這些之后再想。 先打敗他再說！ 青登本人都沒有發(fā)覺——隨著與新妻寬的激戰(zhàn)正酣，他的嘴角正一點點咧開。 對于今次的大賽……青登一直都抱有著一種失望感。 托了周助他們的“善意謊言”的福，青登此前一直很期待這大賽。 期待著能在此次的大賽上碰上一些強手，薅天賦的同時也順便提升下自己的劍術(shù)、領(lǐng)略下各個流派的風采。 然而在大賽正式開打后，對手的水平之拉胯……著實是讓青登措手不及…… 不論是對上誰，都是一劍就能結(jié)束比賽，雖是輕松了，但也讓青登有種胸膛間像是卡著什么“物體”的感覺。 而現(xiàn)在——眼前的新妻寬竟爆發(fā)出了足以和他對抗的實力。 他在賽前一直期待著的能和他好好打上一場的強手出現(xiàn)了！ 無聊的比賽，總算是出現(xiàn)了些許變化。 卡在青登胸膛間的那塊“物體”緩緩滑落、消失。 原本像石頭般略有些僵硬的四肢肌肉，仿佛從沉睡中蘇醒，變得柔軟而富彈性。 ——原來如此……他習慣性地從這個角度來發(fā)起這套連招……他的這套連招只有以那個角度來發(fā)動，才能發(fā)揮出最強的威力…… 瞥了眼新妻寬斜劈過來的一刀后，青登將手中竹劍一轉(zhuǎn)，竹劍像條靈活的長蛇一般，精妙地擊中新妻寬竹劍的劍身，破了新妻寬的這一擊。 新妻寬見狀，連忙收回被格開的竹劍，然后重整身體的姿勢，這次改換成將竹劍自右下往左上地斜撩向青登的胸膛。 ——這一招……在劈出的時候，特地把刀柄握得更下一些，好讓攻擊距離擴大一點……之所以采用右下段起勢，就是為了讓對手不容易看穿攻擊距離的變化…… 青登身子向后撤了一小步，不多一分不少一點地讓新妻寬撩上來的劍尖只擦到空氣。 怎么回事？！ 剛在新妻寬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現(xiàn)在緩緩地僵住，笑意慢慢轉(zhuǎn)變?yōu)闅饧睌牡慕乖曛? 剛開始的時候，新妻寬還以為是錯覺。但現(xiàn)在，他終于不得不意識到——青登好像越來越熟悉他的招式了…… 不論他使出什么樣的招式，已熟悉了他招式的青登，都能越發(fā)熟練地展開精妙的防御或閃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