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也許是因為膚色較黑,膚質(zhì)較為粗糙的緣故,井上看上去稍有些顯老。 明明今年才31歲,剛過而立之年而已,但看起來卻像個40歲打底的老大叔。 從井上和周助、近藤、沖田等人的互動中,不難看出——近藤一家確實是把井上當(dāng)家人一般看待。 周助用著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摯愛親朋般的熱情態(tài)度和井上攀談。 平常總臭著張臉的阿筆,難得地收起了臉上的冷峻。 近藤和沖田看向井上的目光里,充滿了尊敬與信賴。 身為一介外姓人的井上,竟然能在試衛(wèi)館、在近藤一家中擁有著如此崇高的地位……青登對此相當(dāng)理解。 畢竟井上的故事,青登聽來也甚感敬佩。 在今夜和井上正式謀面之前,連井上長啥樣都還不知道的時候,青登就已對這位試衛(wèi)館的老人充滿了敬意。 于此前的某次聊天中,沖田曾和青登說過:井上在住進試衛(wèi)館后,自發(fā)地包辦了洗衣、打掃、做飯等幾乎一切的家務(wù)活。擦洗道場地板、清洗竹劍等經(jīng)營劍館所必做的各種苦活和累活,井上也常常是搶著去干。 每逢有人問井上為何要這么任勞任怨地做這些臟話、累活、苦活,這個老大叔總是樂呵呵地回答道: “因為這些事情很有趣啊。你不覺得親手將自己鐘愛的劍館給建設(shè)好、打理好,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嗎?我反正是樂在其中的。” 簡而言之——井上源三郎就是試衛(wèi)館的一頭勤懇的老黃牛。 對周助、近藤等人而言,井上即是將他們的衣食住行給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老管家,也是值得信賴的親昵愛徒、可靠前輩。 自進到廳房……不,確切的說,是自青登等人現(xiàn)身起,井上的目光基本就沒有從青登等人的身上離開過。 他看向青登等人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井上用著這樣的視線來打量青登等人……倒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畢竟在他回老家?guī)屠嫌褖ɑ闹埃囆l(wèi)館的住客不過也就他、周助、阿筆、近藤、沖田,共計寥寥5人而已。 只不過大半年沒回江戶而已,試衛(wèi)館內(nèi)就一口氣多了那么多張嶄新的面孔…… 對于“試衛(wèi)館最近幾個月來多了以青登為首的許多新住客”的這一事,井上肯定是知道的。 在井上回老家后,周助和近藤等人一直有和井上進行書信往來,周助他們肯定有在信里提及過試衛(wèi)館的近況。 井上只是不知道這堆新面孔都分別是誰而已。 周助察覺到了井上這股頻頻朝青登等人投去的好奇視線。 “哎呀,光顧著聊天了呢。” 周助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井上,來,我?guī)阏J識一下!” 周助將身子微微一側(cè),讓井上能更好地看清坐于他身后的青登等人的臉。 “這幾位就是我和勇此前在寫給你的信件里,頻繁提及過的橘青登、齋藤一、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以及九兵衛(wèi)!” 井上順著周助的話,朝青登、齋藤一行人抱以和藹的笑容。 “哈哈哈,咱們試衛(wèi)館現(xiàn)在真是人丁興旺啊!” 井上將身子坐得更加筆直了些。 “你們好呀。” “雖然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我是誰了,但我還是再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吧。” 井上毫無架子地弓下腰,雙手以三指貼地,向著青登等人躬身行禮。 “我叫井上源三郎,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面對在試衛(wèi)館中有著極高輩分及地位的井上,青登等人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失禮。 永倉很有武士風(fēng)范地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至極的躬身禮。 “在下永倉新八,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原田大大咧咧地豎起右手拇指朝自己一比。 “我是原田左之助!” 齋藤微微欠身,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沒有半點情緒。 “齋藤一,幸會。” …… 最后一個報上大名并還禮的人,是青登。 “在下橘青登。久聞公之大名,今日終有幸相會,喜不自勝。” “哦?”井上的眉毛用力一抖,雙眼一亮。“你就是橘青登呀。” 井上一邊仔仔細細地端詳青登的面容,一邊朝青登露出一張似農(nóng)民般淳樸的大笑臉。 “橘君,我老早就想見你一面了。” “老師傅和小師傅寄給我的信里,經(jīng)常有提及你的事情。” 青登心中暗道:井上口中的老師傅和小師傅,指代的應(yīng)該就是周助和近藤了。 “早在今年年初,你剛拜師試衛(wèi)館時,小師傅就給我寫了封洋洋灑灑的長信。” “信里絕大部分的內(nèi)容,都是在夸贊你。” “小師傅直接在信里對我直言:‘我們試衛(wèi)館多了一個不論是天賦還是刻苦程度皆出類拔萃,未來定大有作為的極厲害的新弟子’。” “在看過小師傅的這封信后,我就一直很想見你一面,親眼看看能被小師傅如此盛贊的人物,究竟是何模樣。” “今夜終于是得償所愿了啊。” 井上轉(zhuǎn)動視線,將青登粗略地從頭打量到腳,然后“哈哈哈”地笑了幾聲。 “橘君,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帥氣很多呢。” 青登笑了笑,謙虛道: “井上先生,你過獎了。” “不必喊我‘井上先生’。”井上用力地擺了擺手,“大家都是試衛(wèi)館的一份子,無需用如此生疏的稱謂來喚我。” “直接像小師傅和總司那樣,喊我為‘源叔’吧。” “既好聽又好念。” 井上在說這句話時,視線從青登、齋藤、永倉、原田的臉上逐一劃過。這個動作自然是“你們幾個都可以喊我為‘源叔’”的意思。 井上為人之和藹,讓青登感到稍有些驚訝。 相比起劍館的大劍館,井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與人和善的領(lǐng)家老大爺。 青登等人和井上相互做過自我介紹之后,周助重新和井上攀談起各種閑雜事來。 “源,你回老家那么久,應(yīng)該沒有耽擱了劍術(shù)的鍛煉吧?” 井上哈哈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 “老師傅,我怎么說也是一名劍士啊。” “回老家的這幾個月里,我不僅沒有懈怠過鍛煉,還在步法上有了全新的感悟。” 周助聞言,喜上眉梢。 “哦?全新的感悟?什么樣的感悟?” 此時廳房內(nèi)的絕大部分人都是武者,對和武術(shù)相關(guān)的話題自是有著更深的興趣。 井上的這句話,立即吸引了包括青登在內(nèi)的廳房內(nèi)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 “嗯……”井上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喉頭,“什么樣的感悟……這個我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呢。” 說到這,井上放下摸喉頭的手,嘴角一咧。 “老師傅,光靠一張嘴,很難跟你解釋清我對我的步法究竟是做出了什么樣的新改進。” “這樣吧,老師傅,我直接將我的這新步法展示給你看吧。” “等你親眼看過后,你應(yīng)該就知道我的步法相較以往,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異同。” “嚯嚯嚯!”周助輕輕地一拍大腿,“好啊!來,我們?nèi)サ缊霭伞W屛液煤每纯茨憔烤故窃诓椒ㄉ系昧耸裁葱碌母形颍 ? 雖然周助平常總笑呵呵的,一副相當(dāng)不靠譜的樣子,但他本質(zhì)上,仍是一名劍士、天然理心流宗家的三代目掌門人兼試衛(wèi)館的現(xiàn)任館主。 在“弟子培育”及“劍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上,周助一直都抱有著相當(dāng)高的激情與熱情。 “喂。”阿筆眉毛一擰,看了看周助,接著又看了看井上,“都這個時間了,你們還想去道場?” 窗外,月亮已高懸于夜幕之上……現(xiàn)在的時間,大致為22點剛過。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時間已是妥妥的深夜。 “嚯嚯嚯,夫人。” 妻管嚴(yán)的周助,這個時候難得硬氣了一回。 “弟子的技藝獲得精進了……我這個做師傅的怎能不在第一時間看看呢?” “……”阿筆似是被周助的這句話給說得啞口無言了。 她沒好氣地瞥了眼周助,然后一言不發(fā)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啊,說起來……”回想起了什么事情的井上,忽地將腦袋一偏,看向沖田,“總司,剛剛你幫我開門時,我見你和橘君都有穿著護具,你們適才是正在道場內(nèi)練習(xí)劍術(shù)嗎?” “啊,是的。”沖田點了點頭,“我和橘君當(dāng)時正打算小小地切磋一下。結(jié)果我們兩個才剛穿好護具,源叔你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哈哈哈,那我得說句‘抱歉’才行了呢,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們兩個的練習(xí)了。” 說罷,井上若有所思地抿上嘴唇,沉吟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