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每看青登一眼,木下舞臉上就多出一分可愛的笑渦。 僅片刻的功夫,木下舞的臉上就掛起了嫣然笑容。 她一邊偷笑著,一邊悄悄挪動自己圓潤的膝蓋,小心翼翼地拉近自己和青登的間距。 但就在這個時候—— “……你們又在干什么?” 嘩…… 千事屋的鋪門被緩緩推開…… 頭上包著條白頭巾,穿著易于勞作的短衫,手里提著個裝滿錘子、鐵釘、鋸子等物品的大提箱,完全是一副木匠打扮的桐生并沒有進門。 他站在推開的鋪門外,緊抿嘴唇,用著一種百感交集的目光掃視店鋪內(nèi)的青登和木下舞。 被冷不丁地出現(xiàn)的桐生給嚇到的青登和木下舞,雙雙身子一震。 方才試圖靠得青登更近一些的木下舞反應最激烈。 她直接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身子維持著跪坐的姿勢騰跳而起,離地大約2厘米的高度后雙膝才落回到木廊上。 似曾相似的一幕…… 不過此時的狀況和上一次相比,略有些不同。 在這個時代,單身的年輕男子約同樣單身的年輕女子一起去看焰火大會……這種事情,確實是很難與和木下舞有著近似于“爺爺和孫女”的親密關系的桐生啟齒…… 心中升起“做賊心虛”的緊張感的青登,身子霎時繃緊,目光游移,不敢去看桐生。 在心生緊張的同時,青登還感到了幾分震驚。 明明自己有著增強聽力的天賦:“風的感知者”,結(jié)果卻一點兒也聽不到桐生靠近的腳步聲…… “桐生先、先生……!”木下舞一邊手忙腳亂地端正著自己的坐姿,一邊以焦急的口吻朝桐生快聲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就在你喊出‘嗯啊!好的!’的時候回來的。” 在說到“嗯啊!好的!”時,桐生特地捏著嗓子模仿了下木下舞適才的語調(diào)。 桐生的模仿能力意外得強! 明明是個今年都已經(jīng)92歲的老同志,但卻能很精準地把握女孩子說話的語音語調(diào)。 桐生成功地模仿出木下舞這句話8、9成的相似度。 桐生惟妙惟肖的模仿……給臉皮薄木下舞帶來了極強的精神沖擊。 只見木下舞呆了呆,然后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無比,腦門和頭頂仿佛飄出了一縷縷蒸汽。 “所以你們這次又是在干什么?”桐生把目光集中在青登身上。 瞞也瞞不住,不可能瞞得了桐生……索性就直接全部說出來吧。 做好心理準備的青登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桐生老板。” 青登用力將腰挺直,一字一頓地對桐生正色道。 “焰火大會的舉辦當天,我想帶阿舞一起去觀看焰火。” “焰火大會?8月23日嗎?” “是的。” “……就你們2個去嗎?” “嗯……”青登的話音不受控制地卡殼了一下,“是的……” “……” 桐生不說話了。 他用深邃的眼神,來回掃視青登和木下舞,然后“唉”的一聲,發(fā)出沉重的嘆息…… “進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用連擁有“風的感知者”的青登都聽不清的話音這般嘟囔之后,桐生終于是進門了。 “……既如此,要注意安全。焰火大會的現(xiàn)場人很多。不要太晚回來。” 桐生同意木下舞和青登一起去看焰火大會了。 還沉浸于桐生方才帶給她的精神沖擊的木下舞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片刻后,木下舞才后知后覺地面露欣喜。 青登也近乎于同一時刻,露出松了口氣的慶幸表情。 進入店內(nèi)的桐生,將手中的木工箱隨手往鋪門邊一放,扯掉頭上的白色毛巾,快步走向柜臺。 “橘君。” 以“千事屋老板”的架勢于柜臺后方坐定時,桐生的表情正常了下來,不再用著那種充滿壓迫力的視線來直盯著青登看。 “你今天又來串門聊天了啊。” 青登連做數(shù)個深呼吸,讓自己努力忘記剛剛發(fā)生在他與桐生之間的尷尬事后,微笑道: “桐生老板,我今日來訪,其實是想來跟你說一件好消息——我的身體徹底痊愈了,我認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可以開始拔刀術的修煉了。” “喔?” 桐生挑了下眉,接著挪動視線,將青登仔仔細細地從頭打量到腳。 “看樣子并不是在講瞎話呢……呵呵呵。”桐生老板低笑了幾聲后,正色道,“那么你準備作何打算呢?是要今天就開始修煉拔刀術?還是說想再等幾天?” “我想今天就開始修煉。”青登不假思索地答道。 桐生也不含糊、不廢話。 見青登這么說了,嘴角翹起輕微弧度的他,緩緩站起身…… “那么……跟我來吧,我們?nèi)ピ鹤永铩!? …… …… 千事屋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因青登、木下舞、桐生3人的到來而久違地喧鬧起來。 木下舞乖巧地站在院子的邊沿旁觀。 青登和桐生并肩站在院子的中央,二人的身前豎著一根卷起來的、直徑約有5厘米的竹席。 “橘君,不用我細講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刀和刀鞘都是弧形的,具有一定的弧度。” “所謂的拔刀術,就是是利用拔刀時的這個弧度制造一種瞬間的爆發(fā)力,增強斬擊的速度和威力。” 桐生不急不緩地和此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拔刀術的青登講解著拔刀術的原理。 站于桐生身旁的青登,表情肅穆地認真傾聽。 “這門技藝只追求一種境界——‘一擊必殺’。” “刀若出鞘,必見血。” “拔刀術最重要的就是姿勢。” “若連姿勢都擺不好,一切都無從談起。” “沒有個正確的姿勢,不僅沒法將全身的力順利地傳導到刀上,還容易讓拔刀術的另一項優(yōu)勢沒能得到良好發(fā)揮。” “另一項優(yōu)勢?”青登發(fā)出疑問。 桐生立即作出解答。 “除了斬擊的破壞力之外,拔刀術還有一項能讓對手很發(fā)怵的可怕之處——對手難以辨清你的出刀距離。” “發(fā)出拔刀術時,要么是用手提鞘,要么就是把刀佩在腰間。” “不論是手拿鞘還是直接把刀佩在腰上,刀都會自然而然向身后延伸。” “因此在不拔出刀的狀態(tài)下,對方很難精確估計刀的長短,進而無法精準地預判你的攻擊距離。” “而相對的,你知道自己的刀有多長、知道自己的攻擊距離的廣度。因此一旦開戰(zhàn),哪一方更占優(yōu)勢、更能把握戰(zhàn)場的主動權,顯而易見。” “我的流光和其他流派的拔刀術相比,最顯著的不同就是我的流光十分注重刀出鞘時候自身重量帶來的力。” “這就是我的流光為何會有那么強的速度和威力的秘訣。” “我們的刀很重,在用力拔刀時,如果不抓好刀的話,刀可能會在自身重量的影響下,直接從你的鞘中甩飛出去。” “但相對的,如果你能將刀的重量化為己用,便能令你斬擊的力道、速度大幅上升。” “所以簡單來講,流光就是一門很講究利用刀的重量的拔刀術。” “能不能練好流光……就看你能否理解和運用刀的重量了。” “現(xiàn)在,我演示一下流光,仔細看我的動作。” 說罷,桐生悠悠地岔開雙腳,左手扶住腰間佩刀的刀鞘,呈放松狀態(tài)的右手輕輕地搭在刀柄之上。 青登見狀,連忙側(cè)站數(shù)步,拉開與桐生的間距。 桐生的腰間所佩之刀,正是在對陣鐮鼬時所見過的那把刀柄與刀鞘皆為黑紫色相間,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反映出妖冶紫光的詭異打刀。 桐生調(diào)勻氣息,壓低身體重心,放松雙肩,踏穩(wěn)腿腳,就這么看著立于他身前的這根卷起來的竹席。 就在青登眨眼的一剎那,桐生出刀了。 閉眼、睜眼……只不過是這么極短的時間而已,眼前的光景就已經(jīng)變了。 那根竹席少了一小截,切口整齊得不可思議。 桐生運氣扭腰,跨步蹲身,刀光一閃,地面昏暗——這一切都發(fā)生在剛才的一瞬之間。 被切斷的那一小截竹席橫著飛出去,落到了木下舞的腳邊。 維持著出刀姿勢的桐生,其手中刀高高揚起。 弧度很大的刀鋒,在陽光下綻出紫色的光。 “如何?都看清了嗎?” 雖然桐生方才出刀時,青登不慎眨了下眼睛,但靠著“鷹眼”所帶來的出色動態(tài)視力,青登還是勉強看清了桐生出刀的動作。 青登點點頭:“嗯……姑且是看清了。” “好,看清了就好。” 桐生右手一翻,舞了個瀟灑的刀花,然后以反手握刀的姿勢,將佩刀收歸入鞘。 “你現(xiàn)在試著模仿我剛剛的動作,用拔刀術來砍這根竹席。” 青登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青登此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桐生的右手和他腰間的刀上。 ——好炫的收刀呀…… …… 青登聚攏心神,站到了桐生適才所站的地方。 雙目緊閉的青登,努力回憶著自己剛剛所看到的桐生的動作。 ——我記得……桐生老板似乎是這么壓低重心的…… ——然后……身子要這樣微微側(cè)站……雙臂不能張得太開…… “劍之逸才”、“鬼之心”、“聚神”這三大天賦,在這一刻同時發(fā)動! 青登緩緩睜眼,緊盯身前的這只已經(jīng)被桐生給砍飛一小截的竹席。 吐納出綿長的呼****神愈來愈集中……很快,青登眼前的世界便只剩下這只竹席。 就在心氣身合一的這一瞬,青登悍然出刀! 嗡……! 從鞘中彈出的定鬼神割出銳利的破風聲,掠向竹席! 嚓! 如同布袋被割斷的聲音,可憐的竹席再次被斬飛一小截。 然而……盡管青登成功斬斷了竹席,但任由外行人來看,都能看出青登這一斬的水平,相較桐生還差遠了。 僅看雙方的切口就能看出巨大的水平差距。 桐生的切口相當平滑,平滑得不像是用刀切的。 而青登的切口非常粗糙。 不過,雖說青登這一擊的水平不怎么樣,但得事先弄清楚一點——這可是青登第一次使用拔刀術。 “喔……”桐生鏡片后方的雙眼,閃爍出淡淡的訝異之光。 “干得不錯。”桐生走過去,撿起青登剛剛所劈飛的那截竹席,“你的動作,比我所預計的還要到位。” “第一次試用流光就能有這種水平,讓我稍有點吃驚呢。” “你的雙臂剛剛還是擺得太開了一點,再收緊一些……” 桐生耐心地糾正青登的動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