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近藤君,這是怎么一回事?」青登快聲問。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近藤沉聲回應,「我們在前往兩國橋的途中,偶遇到了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自稱自己為「武田二十四將」之一的多田滿賴的后裔,扛著挺大身槍在這四處亂殺人。」 「武田二十四將?多田滿賴?」青登的眉毛一挑。 所謂的「武田二十四將」,乃后人們對戰國時代(1467年-1615年)的著名梟雄:武田信玄麾下的24名杰出將領的統稱。 戰國時代作為這個國家少有的大分裂的亂世,誕生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軼聞,以及大量激起后人們的「起名欲」的人物。 給人起亂七八糟的稱號……這可是日本人的傳統藝能啊! 除了給織田信長、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這些勢力首領起了「第六天魔王」、「甲斐之虎」、「越后之龍」等綽號之外,后人們還給這些人麾下的部下們起了各種花里胡哨的代稱。 什么「織田四天王」、「賤岳七本槍」、「德川十六神將」、「武田二十四將」…… 名頭起得一個比一個響。 戰績則是一個比一個水。 為了湊出「4」、「7」、「16」、「24」這種比較朗朗上口的數字,硬加了不少沒啥亮眼戰績……甚至是根本查不出他有啥戰績的人物進去。 比如這個什么多田滿賴,青登就聞所未聞了。 因為日本是一個相當看重階級、門第的國家,所以自報自己的祖先是啥、是啥啥人的后裔,是相當常見的一種開場白。 不過這就跟劉玄德自稱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乃漢室宗親一樣——他說是這么說,但究竟是不是這么一回事……誰知道呢。 武士最重面子、名譽,故而很多人打腫臉充胖子,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門第,謊稱自己是幾百年前的哪位名人的后裔。 青登是源氏橘姓,所以青登若喜歡的話,也可以試著稱自己的家族是平安時代的清和源氏的一支,自稱自己是「遮那王」源義經的后裔,過把嘴癮——反正也沒人查得出來他們家的祖先到底是不是源義經。 正當青登與近藤交換著情報時,多田幸右衛門圓睜他那對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將凌厲的視線割向青登、總司和左那子。 「好哇!又來新的逆黨了嗎!嗯?還有個女人?」 目光觸及左那子的那一瞬,不知是不是被左那子的美貌給驚到的緣故,多田幸右衛門的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只不過這抹清明轉瞬即逝。 「哼!連這樣嬌滴滴的女人都成謀逆的反賊了嗎?你們這幫逆黨蠱惑人心的本領,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上不少呢!」 ——還真是個腦袋不正常的瘋子啊…… 青登眼皮微沉,右手撫上定鬼神的刀柄。 此人講話前言不搭后語,一口一個反賊、逆黨,完全不知所言。 這個時候,木下舞和艾洛蒂來了。 抱著艾洛蒂、速度被拖慢的緣故,這2道一紅一黃的倩影直到現在才將將趕上了青登、總司和左那子。 早在還在趕路的時候,木下舞就已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意識到等待在她們前方的光景,絕對非同小可、絕不能讓年紀尚幼的艾洛蒂看到的木下舞,默默地按著艾洛蒂的腦袋,將艾洛蒂的臉埋進她那「雄厚」的熊肌里。 盡管在聞到血腥味之時,木下舞就已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了,但在親眼目睹了這條被血液染紅的街道后,木下舞的心里還是不禁震了一下。 這些被大身槍這種重型武器擊中的尸體,其慘狀、其模樣的沖擊力,遠非刀劍之流所能比擬。 此時此刻,木下舞無比慶幸自己方才的先見之明,事先以一記「洗面奶」堵住了艾洛蒂的雙眼,沒讓艾洛蒂看到這種哪怕是成年人見了也不一定承受得住的地獄光景。 木下舞默默加重了按著艾洛蒂腦袋的手的力道,將艾洛蒂的俏臉在她熊肌里埋得更深一些,絕不給艾洛蒂半點偷看到外界的機會。 「……」被不可詳說的球狀物體給蒙蔽住視線的艾洛蒂,默不作聲。 她姑且也算是見多大場面了。 大半年前的那晚雪夜、2個多月前的居留地……屢遭激進派人士攻擊的她,對血的味道并不陌生。 故而憑著混雜在空氣里的濃重血腥味,艾洛蒂也大概猜到了她若是抬起頭來的話,將能看見多么可怕的景象。 害怕那種血腥場面的她,十分聰明地選擇了不看、不聽、不說…… 青登在聽到木下舞和艾洛蒂趕到的動靜之后,立即扭頭去看二女。 「阿舞……!」青登以一聲輕喚,召來了紅衣佳人的視線。 與木下舞四目相對后,青登沖其使了個眼色。 快帶艾洛蒂離開這里——青登的眼神,傳遞出這樣的信息。 對青登的眼神含義心領神會的木下舞,用力地點了下小腦袋,然后抱著艾洛蒂沿著原路快步返回,撤到了沒法再瞧見此地的一切動靜的戰場之外。 這會子,多田幸右衛門再度發出一聲怒吼。 隨著他此番的這道吼聲的發出,空氣里所飄散的氣氛轟然驟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