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說完,島崎一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有點(diǎn)奇怪,但并不難聽。 “呃,謝謝?!? 島崎一很自來熟。明明才剛跟青登見面而已,結(jié)果卻像是相處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地與青登熱情攀談。 青登一向不討厭自來熟的人,所以倒也樂意跟島崎一聊上幾句。 至于那個德山茂就有點(diǎn)沉默寡言了。在做完了自我介紹后,他就一直沒怎么講話。 這會子,驀地自不遠(yuǎn)處傳來的一陣吵鬧談話聲,吸引了青登、島崎一、德山茂的注意力—— …… “嘖,好久沒去吉原那兒好好地放松一番了。快憋死我了,好想念有菱花在側(cè)的被窩啊。” “說起吉原……你知道嗎?書院番的板崎好像在吉原不幸‘中招’,得花柳病了?!? “哈???真的假的?那小子也太慘了吧。是哪種花柳病?全身長紅斑的那種嗎?如果是全身紅斑的那種花柳病,那么那小子死定了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得了花柳。” “呵,真是可憐啊。玩女人玩到送命了。” “喂,別聊這種喪氣的話題了。來談些重要的正事吧——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哦?好啊。去哪喝酒?” …… 3名不知出身自“三番組”的哪支部隊(duì)的武士,一面以慢騰騰的動作穿護(hù)具,一面放言高論,討論著與待會的比試全無關(guān)系的各種閑雜事。 聽著這幫人的談話內(nèi)容、看著這幫人吊兒郎當(dāng)?shù)哪?,青登的眼皮緩緩沉低…? ——這就是……幕府的禁衛(wèi)軍? 想到這,青登扭頭看了眼房內(nèi)的其余人。 其他人雖不像那3人那樣,這么離譜地在那聊“今晚下班后要去哪兒玩”,但他們的模樣卻也是一個比一個散漫。 毫無銳氣……沒有半點(diǎn)奮然、昂揚(yáng)的精氣神。 一番觀察下來,只有他身前的島崎一和德山茂稍微像點(diǎn)樣子——最起碼這二人老早就穿戴好了護(hù)具。不像某些人,動作慢吞吞的,老半天過去了才剛戴好籠手。 ——真是不像話啊…… 明明比武都快開始了,結(jié)果除島崎一、德山茂之外的這幫子人卻仿佛事不關(guān)己一樣地在這袖手談風(fēng)月……說實(shí)話,他們這樣的態(tài)度,讓青登有些失望。 不,是很失望。 他原以為“三番組”作為享受著最好的后勤保障、擁有著最嚴(yán)格的兵員遴選條件、肩負(fù)著最重要職責(zé)的部隊(duì),將兵們的身心狀態(tài)、綜合素質(zhì),定會遠(yuǎn)好于一般的武士。 沒成想……“預(yù)想”與正鋪呈于眼前的“現(xiàn)實(shí)”,居然有如此大的落差。 青登對即將開始的比武,沒那么期待了——很難想象這種精神渙散、雙目無神的家伙,能在待會的比試中擁有多么亮眼的表現(xiàn)。 “……橘先生,你覺得這些家伙怎么樣?” 突然間,島崎一向青登這般問道。 與方才和青登聊天時的神態(tài)相比,島崎一眼下的語調(diào)變得肅穆了不少。 “什么怎么樣?”青登裝作沒有聽懂。 “不要耍笨啦。你應(yīng)該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青登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交淺言深可是社交的大忌——這點(diǎn)道理,青登也是懂的。 他與島崎一、德山茂素昧平生。跟他們這些陌生人聊這種話題,只有害處,沒有好處。 所以青登選擇了裝傻到底、沉默到底。 不過,青登沒有出聲——島崎一倒是先自顧自地呢喃道: “我對這幫家伙很失望啊……他們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如果將來發(fā)生戰(zhàn)爭了,就憑這幫家伙的這副德性,是要怎么保衛(wèi)將軍大人啊……” 說完這話,島崎一低下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股名為“失落”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fā)而出。 不過僅須臾,島崎一就振作了起來。 他勐地抬起頭,身上的失落氣息于倏忽之間一掃而空。 “說起‘吉原’……橘先生,你有去過吉原嗎?” “沒有?!鼻嗟遣患偎妓鞯鼗卮?。 “巧了,我也沒去過吉原呢。我其實(shí)一直很想去吉原那兒開開眼界,看看這座讓無數(shù)江戶男兒魂?duì)繅衾@的‘不夜城’究竟長啥樣?!? “哈?去吉原開眼界?這有何難的?”青登不解道,“吉原又沒有坐落在什么很難前往的窮鄉(xiāng)僻壤里。趁著哪天有空時,直接走到吉原那兒,不就能看到吉原長啥樣了嗎?” “咯咯咯……” 島崎一笑而不語……俄而,他略顯生硬地轉(zhuǎn)移起話題: “說起來——橘先生,您應(yīng)該已于剛才見過天章院殿下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么?” 雖說在井尹直弼被刺殺、“南紀(jì)派”的勢力遭到嚴(yán)重動搖、“一橋派”卷土重來之后,天章院的地位、權(quán)力遭到了極嚴(yán)重的沖擊,但再怎么樣,天章院都是大御臺所,是現(xiàn)任將軍名義上的母親。 跟陌生人談?wù)摗皣浮钡氖欠恰@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為。 故而在從島崎一的口中聽到天章院的名字之后,青登就眉眼一跳,暗生戒心。 “沒什么。” 島崎一嘻嘻一笑。 “就只是想和您隨便聊聊天而已?!? “我聽說您剛才于黑書院謁見將軍大人時,天章院殿下也有在場?!? “所以就想問問您:首次見到天章院殿下的感想是什么。” 話說完,島崎一“呼”的一聲,長出了一口氣。 面罩下的臉,浮起了幾分追憶之色。 “我對天章院殿下的初印象很深刻呢——我第一次見到天章院殿下的時候,真的是大失所望。” “以前常從他人那兒聽說天章院殿下是一個長得有多么多么美的女人?!? “什么‘天章院殿下是全江戶最美的女人’啦,什么‘桶町千葉的千葉左那子與其相比,也稍遜了幾分’啦?!? “結(jié)果到頭來,天章院殿下的真實(shí)模樣竟這么地一般。感覺長得還沒有家妹好看?!? “家定公說不定就是嫌棄天章院殿下長得太丑了,才一直不與她行房??┛┛﹡” 島崎一肆無忌憚地歡笑起來。 待笑得盡興之后,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行了,別說了?!? 但被青登以冷澹的音調(diào)打斷了其話頭。 在島崎一以及其身旁的德山茂,雙雙朝青登投來摻有惑色的目光后,青登以極肅穆的面容正色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