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青年順著前沖的勢頭,從青登的身側穿過。 二人衣袖相交。 就在雙方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一閃!再閃!兩道刀光難分先后地在二人間迸現而出。 第一道刀光,是青年的劈斬。 青年猛然沉下身子,揮刀橫掃青登的胸部。 第二道刀光,是青登的刺擊。 青登以霞段起勢,對準青年的腰腹,發出天然理心流的刺擊技:無明。 這場短兵相接的對決,只是一瞬間的事。 青年的刀像極了一條很柔韌的皮鞭,盡管青登已有意識地扭身閃開,但還是被狠狠地擊中左肩。 青登頓覺肩頭劃過一絲冰涼。 緊接著,冰涼變成疼痛。 左肩仿佛被老虎咬了一口似的,劇痛鉆心。 至于同樣也遭到青登攻擊的青年……他的左袖垂了下來。 青登適才的那一刺,被青年躲開了。 越前住常陸守兼重的刀鋒,僅掠過青年的腋下,只割斷了他的束袖帶。 錯身跑開的二人,拉出5步上下的間距。 青年轉回身,像窺伺獵物一樣死死盯著青登。 而于同一時間轉回身的青登,也朝青年投去獵人般的視線。 左肩受傷了……也好。 傷勢不重,不影響青登揮刀。 隱隱作痛的傷口,激發了青登體內的另一個天賦。 “狂戰士”,發動! 剎那間,青年動了。 他倏地撐開雙臂,撲向青登。步履之靈動,活像是輕盈的飛鳥。 青登也飛跑著迎上去。 這一次,青登率先出招。 越前住常陸守的刀尖如鹡鸰之尾般抖動。 青登使出北辰一刀流的刀法,以中段劍勢襲向青年持刀的右手腕。 不管怎么說,青登都是一個天然理心流·北辰一刀流雙修的劍士。 他在北辰一刀流上的造詣,絕不比天然理心流差。 青年見狀,表情微肅——他當然不知道青登的“狂戰士”發動了,但他看出青登的速度相比剛才快了一些。 他的刀尖陡然下沉,改采下段構式。 二人的身體就像磁鐵一樣被吸在一起,然后又馬上分開。 在雙方的身影兩相重合的那一瞬間,青登斜向劈出的刀砍破青年的衣袖,青年上挑的刀尖削斷掛于青登耳垂下方的斗笠綁繩。 兩人的位置互換,“噔噔噔”的沉重腳步,仿佛要把地面踏裂。 二人這時的間距,約在8步上下。 就像是提前約定好的一樣,誰都沒有再發起新的攻勢,都默默地保持著殘心的架勢,并凝睇對方。 從青登及時趕到至現在,好像雙方打了很久。實際上,剛才的一系列激烈相爭,均發生在8秒之內。 連復制天賦所需的10秒鐘時間都沒到。 “呼……!呼……!呼……!呼……!” 粗重的吐息從青登那微微開合的唇齒間噴出。 盡管同青年展開戰斗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只有區區的數秒,但對手的身手之高超、實力之強悍,令他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這份仿佛雙肩壓著巨石的沉重壓力,使青登的體力、精神力的消耗急速加劇。 “竟然能連續接住我的斬擊……果然厲害!” 青年一邊微笑,一邊解除殘心并慢慢放低刀尖,采下段構式。 他的下段看似隨意擺出來的,但其身上逸散著一種令人心驚膽顫的威壓感。 姿勢沒有絲毫破綻,穩當的下盤堅如磐石,秀頎的上肢散發出駭人的鋒銳之氣。 他的這個架勢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對峙時間太久會有一種被他完全壓制的感覺。 這個時候,一道中性嗓音突然介入進青登與青年之間。 “好像……來了一個很棘手的家伙啊……” 總司提著她的佩刀,緩步走至青登的身旁,輕聲問: “橘君,你的肩膀還好嗎?” “嗯,還好,骨頭和世奴都沒事,不影響揮刀。” 【注·世奴:即神經。江戶時代的人都稱神經為“世奴”】 總司聞言,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那便好……” 青登與青年的戰斗,她剛才都在趕來支援的路上,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咋一看,二人似乎打得難解難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青年占了上風!不論是天然理心流的“無明突刺”,還是北辰一刀流的“斬手”,青登擅用的招式全部失效! 身為青登的“舍友”、搭檔兼曖昧對象,總司當然清楚青登的底細。 連那么厲害的青登,都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家伙給壓制住了……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一念至此,總司的頰間浮現凝重的陰影。 這對性格開朗,俏臉上時常掛著燦爛笑容的總司來說,乃相當少見的肅穆神情。 只見她“呼”地長出一口氣,岔開雙腳,重心放低,擺出她最拿手的平青眼架勢。 就在她的架勢成型的那一瞬間,凌厲的氣勢從其身上噴發而出。 總司放出了她的“勢”! 數個月前,試衛館與玄武館共襄“紅白合戰”的那一天,總司同青登合力險勝千葉道三郎后,她就突破了瓶頸,達到許多武者究其一生也求而不得的“勢”的境界! 前一秒還一臉云淡風輕的青年,頓時變了臉色,他朝總司投去震愕的視線。 “喂喂喂,‘來了一個很棘手的家伙’……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吧?”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青年的面上卻沒有浮現出任何沮喪、畏懼之色,反而興奮地咧開嘴角。 “小子,雖然我看不見你的臉,但從你那還很稚嫩的聲音聽來,你應該不到20歲吧?” “那又怎樣?” 總司回以冷淡的辭藻。 青年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厲害!如此年紀便已達到了‘勢’的境界!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才啊!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