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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仁王也懂詩?一首俳句驚全場!【6200】-《我組建了最強(qiáng)劍客集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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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接觸外部世界時,觸景生情,感物生情,心為之所動,有所感觸,這時候自然涌出的情感,或喜悅,或憤怒,或恐懼,或悲傷,或低徊婉轉(zhuǎn),或思戀憧憬——此即為“物哀”。

    雖然此作尚未達(dá)到能被世人爭相傳頌的程度,但也確實(shí)算得上是一部佳作。

    就連心高氣傲的和宮也不禁傾斜目光,掃了一橋慶喜幾眼。

    面對眾人的夸揚(yáng),一橋慶喜謙虛一笑,然后默默地收起手中的詩箋。

    這個時候,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再度落回到天璋院的身上。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一橋派”……盡管他們什么話也沒說,但他們朝天璋院投去的眼神,已經(jīng)顯示出了他們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幸災(zāi)樂禍、嘲弄、揶揄、譏諷……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橋慶喜和松平春岳分明就是在唱雙簧,而且演技還不怎么樣!

    青登敢斷定:這倆貨絕對是事先串通好的!

    一個先行找天璋院的茬。

    另一個假惺惺地打圓場,實(shí)際上卻是令天璋院更加難堪。

    有了一橋慶喜的珠玉在前,她若示出其空空如也的詩箋,便會顯得更加丟臉,連帶著使“南紀(jì)派”的名望也一并受到打擊。

    不出意外的話,等到明天的時候,江戶的市井間就會傳出這樣的逸話:“一橋慶喜在宴席上寫出有口皆碑的佳作,反觀天璋院篤姬卻寫不出半個字”。

    黨爭就是這樣。

    既爭權(quán)勢,也爭面子。

    或者說,在殘酷的官場里,權(quán)勢與面子偶爾會畫上等號。

    領(lǐng)袖一橋慶喜狠狠地出了一波風(fēng)頭……“一橋派”對此無不感到揚(yáng)眉吐氣。

    “南紀(jì)派”和“一橋派”的爭權(quán),早就步入白熱化的階段。

    “一橋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惡心“南紀(jì)派”的機(jī)會。

    于是乎,他們紛紛朝坐在他們對面的政敵投去戲謔的目光。

    面對“一橋派”的挑釁,“南紀(jì)派”自是深感不忿。

    “勝大人,勝大人。”

    坐在勝麟太郎的右手邊的官員——坐在勝麟太郎的左手邊的人是青登——一邊用胳膊肘輕戳勝麟太郎的側(cè)腹,一邊輕聲道:

    “勝大人,您會作詩嗎?”

    勝麟太郎無奈地嘆了口氣,面露苦澀:

    “上原大人,您若讓我測量炮彈的飛行軌道、計(jì)算戰(zhàn)艦的航行速度,在下定無二話,可若是讓我作詩……但請放過我吧。”

    用現(xiàn)代的話語來講,勝麟太郎乃純粹的理工男。

    他自年輕時起就刻苦攻讀蘭學(xué)。

    莫說是作詩了,他只怕是連《萬葉集》都沒讀過。

    這時,某位南紀(jì)派官員——他叫牧野正邦——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副仿佛要上戰(zhàn)場的決然表情。

    “那……在下就獻(xiàn)丑了!”

    說罷,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梅花啊梅花。”

    “嗚呀哇,梅花啊梅花。”

    “梅花啊梅花。”

    牧野正邦不吟此詩便罷,一吟出來……頓時引起“一橋派”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牧野大人,這樣子的作品,可稱不上是俳句啊!”

    “牧野大人,您這是想模仿田原坊的《松島》嗎?”

    “牧野大人,俳句必須得遵守‘五-七-五’的格式才行啊!”

    ……

    《松島》乃狂歌師田原坊所著的俳句:“松島や,ああ松島や,松島や”

    本作品一度被誤解為日本徘圣松尾芭蕉所著,其實(shí)為誤傳。

    被斥得啞口無言的牧野正邦,一邊搔著頭發(fā),一邊臊紅臉地埋低腦袋。

    牧野正邦的出師不利,令“一橋派”更加張狂了起來。

    事態(tài)有條不紊地沿著自己所擬的劇本發(fā)展著,如此大好的形式,令松平春岳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他像毒蛇一樣伸出信子,舔了舔嘴唇,乘勝追擊道:

    “天璋院殿下,不知您的作品……”

    “春岳!”

    德川家茂滿面怒容地打斷了松平春岳的話頭。

    他沒想到一場簡單的宴會游戲,居然會被一橋慶喜和松平春岳所利用。

    他咬牙切齒,欲圖怒斥松平春岳。

    然而,就在話將出口之際,一只纖纖素手?jǐn)r在了他的眼前。

    “母親大人……?”

    德川家茂怔怔地看著制止他的天璋院。

    天璋院微微一笑,以只有她和德川家茂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道:

    “家茂,稍安勿躁。”

    聽到天璋院這么說,德川家茂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慢慢斂起臉上的怒容。

    原本因情緒激動而微微前傾的身體,也漸漸恢復(fù)至正襟危坐的板正姿態(tài)。

    不過,其頰間的怒意雖褪去了,可取而代之的卻是強(qiáng)烈的憤懣與怫郁。

    盡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一橋慶喜和松平春岳是在故意找茬,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德川家茂并不擁有足以支撐他責(zé)罵對方的充分理由。

    德川家茂若當(dāng)眾發(fā)火,反倒正中對方的下懷。

    然而,明明天璋院都已有意退讓了,松平春岳卻不依不撓。

    “將軍大人,臣下只是希望天璋院殿下能夠自信且大方地展示她的作品,并無他意。”

    “如若天璋院殿下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自信,或是紙至筆尖無可輸,那么臣下自然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

    這都已經(jīng)不是在暗戳戳地陰陽怪氣,而是直接當(dāng)面騎臉了。

    “一橋派”因松平春岳的強(qiáng)勢而愈發(fā)自鳴得意。

    “南紀(jì)派”深感氣忿,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

    ……

    ……

    自剛才起,青登的視線就沒有從天璋院的身上離開過。

    乍一看,天璋院一副絲毫不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所動的模樣。

    縱使被當(dāng)眾羞辱,她也依舊面露無懈可擊的柔和笑容。

    但是……興許是青登跟對方相熟的緣故吧,他并沒有在這張漂亮的臉蛋上找出任何笑意。

    他只看見以微不可察的細(xì)微動作,緊捏著腿上的罩衣的一對冰涼小手。

    “……麟太郎。”

    “嗯?怎么了?”

    “你的墨水借我用一下。”

    “咦?”

    未等勝麟太郎予以回應(yīng),青登便一把拿過他的硯臺。

    提筆,蘸墨,筆走龍蛇。

    青登一氣呵成地在自己的詩箋上書寫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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