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剛才陳南的手法,很有可能是……君臣相使。 蓋穴有君臣,推有緩急,用數穴中有一穴為主者,而一穴君也,眾穴臣也,相為表里而相濟者也! 通過對小兒經絡的推拿揉掐,能讓其本色呈現! 越是認真觀看,陶訓義內心就越是震驚! 陶訓義退休之后,開始認真總結學術思想,對古人書籍進行梳理整合。 現任更是中醫古籍研究所的榮譽所長。 所以,這些年他也算是博覽眾書,對各家之言很有研究。 但是,紙上得來終覺淺。 但是今日一看,卻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沒錯! 陳南的手法很細膩,檢查手法更是無微不至。 這讓困惑陶訓義良久的內容,如同水到渠成一般,緩緩鋪開!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表里相濟君臣穴?”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還有……這是……待人神明其源?” “竟然是這樣的?” 一時間,陶訓義整個人已經沉浸其中了。 甚至于忘記了今天他是來診治的,而不是來上課的! 此時的陶訓義,就如同一個干涸的海綿,不斷的從陳南的手法之中汲取營養。 …… 一旁的眾人看見陶老面色凝重的盯著陳南,以為是老先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 陳南半天不起來,讓大家也有些為難。 都是請來的客人,上去勸阻有些不合適。 而王守喜卻內心竊喜。 這個陳南,太不識抬舉了! 難道不知道主動讓開位置嗎? 陳南并沒有! 此時的他,已經對于小女孩的情況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眼前這個小姑娘,屬于憂愁思慮傷及心。 陶訓義此時看的十分投入,忍不住湊近了幾分。 而王守喜見狀,忍不住說了句:“陶老,我去問問檢查完了沒有。” 陶訓義聞聲,頓時眉心緊皺。 正要說話,卻看見陳南已經站了起來身體。 陳南笑著轉身:“抱歉,剛才耽擱了一些時間,您請!” 陶訓義愣了一下,結束了啊?! 他……他還沒有看盡興呢! 還有……剛才那些細節,他有些問題還沒有搞清楚呢啊…… 這怎么能這么快就結束了呢? 可是,此時這么多人在場,陶訓義也不方便說些什么,難不成……說自己還有一些地方不理解,能不能演示演示? 真的是……掃興啊! 陶訓義內心有些不爽。 畢竟,剛才的那種感覺,仿佛回到了曾經當學生時候的那種如饑似渴。 多少年沒有這樣的經歷了啊! 可惜,就是時間太短了。 讓他有些沒有過癮。 陶訓義忍不住看了一眼剛才說話打斷陳南的王守喜。 內心有些不悅。 這個家伙,真的沒有眼力勁兒! 這要是自己的學生,當面得罵死他。 哎,這個小子,跟自己最小的學生楊鴻年一樣,沒眼力勁兒! 陳南說話間,已經讓開了位置。 莊勛沒有說什么,他總覺得……陶訓義看陳南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是討厭,是……一種惺惺相惜? 這怎么可能? 但是,莊勛的眼睛有多毒辣?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看錯。 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莊勛忍不住搖了搖頭。 而此時,王守喜看見陶老的盯著自己的眼神,頓時臉色一變! 因為他清楚的可以看出來陶老先生對于自己的厭惡! 這是怎么回事? 我……我做錯了什么? 王守喜一臉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陶訓義忽然看著陳南,問了句: “這位小友,可看出來什么?” 陳南看見陶訓義,有些面熟,但是……沒有認出來。 畢竟,他的段位太低了。 像陶訓義這樣德高望重的人,顯然是沒有接觸過的。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對對方的判斷。 畢竟,能被李光明、唐院長這些人簇擁在一起的,能是一般人? 陳南笑了笑:“有點想法,但是……還沒有完善,還需要總結總結。” “抱歉,耽擱您時間了。” 陶訓義聞聲,笑了笑:“不知小友怎么稱呼,師從何人?” 陳南尷尬的笑了笑:“我叫陳南。” “不過,我沒有拜師,我是本科畢業,不過,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主任王厚普教授帶過我,算是半個老師。” 陶訓義聞聲,哦了一聲。 王厚普啊…… “王主任的經方思想很不錯。” “我叫陶訓義,留個電話,以后多溝通。” “你的手法密旨學很好!” 陳南聞聲,頓時好奇的看向陶訓義。 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眼看出來了自己剛才的行為? 這是一個大佬啊! 周圍眾人看見陶訓義竟然對陳南如此客氣,一時間也是傻眼了。 這是……什么情況? 大家都不明白,為什么陶訓義對于這個年輕人這么客氣。 甚至主動要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李光明嘴里不斷琢磨這剛才陶訓義說的那個“手法密旨”,這是什么意思呢? 而此時的王守喜也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陳南,有些詫異! 難道…… 陶老剛才的眼神,是因為陳南? 陳南好奇的看了一眼王守喜。 我……我他又招惹你了? 這個不入流差評是幾個意思? 陳南算是無語了,這個王守喜啊……真的一點也不討喜。 得了! 懶得理他。 陶訓義此時卻看著陳南,十分討喜。 這小子竟然是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的。 自己那小弟子就在那兒做主任。 呵呵…… 這難道就是他口中那個小兒推拿的怪才? 應該是他了! 要不然,除了陳南,陶訓義想不到什么人能讓楊鴻年如此震驚。 雖然說楊鴻年不怎么爭氣。 但是……跟著自己十多年時間,眼界是很高的。 這些年見過不少名家。 自然眼光毒辣的很。 這一下有趣了。 呵呵…… 陳南跟陶訓義交換了手機號,加了個微信,然后站在了一旁。 而陶訓義笑了笑:“以后我們會打交道的!” 說完,便走到了小姑娘面前。 開始診斷起來! 良久之后,陳南腦海里的各種信息也梳理清楚了。 小姑娘的病情,他也推斷出來了個七七八八。 而此時! 陶訓義,同樣也完成了診斷。 莊勛好奇問了句:“陶老,我孫女,這是怎么了?” 陶訓義深吸一口,面色平靜: “這是五臟所傷!” 李光明等人頓時好奇起來:“五臟所傷?” 陶訓義點頭:“不過,傷及的是心!” “蓋心為火臟,化生血液,主宰一身。” “心為君火,心臟所傷,則君火妄行。” “心火一刻不息,則腎水之被煎熬,亦一刻不息。以有限之腎水供無限之火化,其不為源泉涸竭也幾希。然腎水停其接濟,則數點心中之陰液,亦自相灼爍。迨其灼爍已極,只剩一團火熱而已!” “年紀雖小,且為稚陰稚陽之體。” “陰陽之氣相生相克,若君火不能引導,則會產生血熱!” “朝熱夜涼,是血熱之癥!” “而陰陽失調,作為中焦氣化的脾胃必定有所傷及,這就導致了惡心不想吃飯,伴有輕微腹瀉的癥狀。” “這個病,說難不難,說容易,也談不上!” 莊勛聽不明白,只能問了句:“能治嗎?” 陶訓義點頭:“能治!” “但是,不宜服藥。” “小兒推拿效果會比較好。” “治療這種疾病,應當補心陰,瀉心火,分陰陽,導血熱!” “我不擅長小兒推拿,但是……我可以提供思路,讓對方進行推拿。” 莊勛終于松了口氣。 他可是特意請來了一些小兒推拿領域的專家。 “我今天請來了幾位小兒推拿領域的專家。” “這位是莫老先生的學生王守喜,省中醫院推拿科的副主任。” “這位是針灸研究所的李月嫻李教授,她對小兒推拿也比較擅長。” “還有這位陳南小兄弟,你剛才見過的。” “陶老,你跟他們溝通一下?” 陶訓義點頭:“好!” 隨后,他看著周圍幾人,認真說道: “小兒推拿,我相信各位比我專業。” “我就不多說什么了。” “我說一下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疏導心經之熱,同時引腎水歸源,復燃腎陽之氣和君火心火平衡,然后清補腎水……” “主要治療思路,還是滋陰降火,引火歸源!” 說完之后,他看向王守喜三人。 “能行嗎?” “各位覺得,這個辦法怎么樣?” “大家暢所欲言。” “不要有所顧忌。” 李月嫻沉思起來,良久之后說道:“滋陰降火,引火歸源,在小兒推拿操作性上,并不難!” 王守喜笑了笑,終于輪到自己表現了。 他點了點頭:“我覺得可行!” “按照孩子的情況看來,我覺得,按摩一周,應該會有明顯改善!” 這個時候,陶訓義看向陳南:“小陳,你覺得呢?” 陳南沉思良久,有些猶豫。 不知道該不該說。 片刻之后,他說了句: “上面之法,能緩解。” “但是……” “不能根治!” 此話一出,頓時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不能根治?! 這是因為什么? 就連陶訓義也是好奇的看向陳南:“此話怎講?” 周圍眾多專家也都看向陳南,滿是不解! 陶老和大家的診斷,幾乎相差不多。 可以說,這次的診斷,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 為什么說無法根治呢? 莊勛也是皺眉,好奇的問了句:“為什么?” 陳南嘆了口氣: “小兒推拿雖然厲害。” “但是……” “終究是有很強的局限性。” “并不是所有疾病,都能根治的。” 王守喜笑了笑:“陳醫生,你懂小兒推拿嗎?” “推拿揉掐,如同中藥的寒熱溫涼,搭配經絡,效果顯著!” “我看,你對小兒推拿,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陳南看了一眼王守喜,沒有理會。 陶訓義望向陳南:“陳醫生!” “你覺得孩子是什么情況?” 陳南一五一十說道:“我覺得,您分析的很有道理!” “的確是五臟所傷,陰陽失調,血熱證!” “這個沒錯!” “但是……” “我說無法根治,只能環節,是因為……病因并不在此。” “甚至,不在體內!” “病因在外,何藥能醫?” 此話一出,陶訓義眉心緊促,陳南的話……似乎話里有話啊! 而王守喜則是冷冷說了句:“故弄玄虛!” 但是! 莊勛此時,卻皺眉了。 他隱隱約約,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這可能嗎? 陳南是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的啊! 他深深的盯著陳南:“陳醫生,那你說,該怎么治?” 陳南搖了搖頭:“我不方便說。” “有紙嗎?” 這句話一說,現場的這些專家們更加好奇了。 一個個看向陳南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和未知…… 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王守喜盯著陳南,眼神里滿是不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