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人衣衫單薄,醉眼惺忪,手中提著一只酒壺,正搖搖晃晃地立在云中,好像隨時都會踏空跌落一樣。 他的身形在詭道血云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但整片詭道血云卻因為他的存在而發出了凄厲地尖嘯…… 只見此時此刻的詭道血云,正一邊嘶吼,一邊化為一道恐怖的血色螺旋,呈漏斗狀沖入了老人手中的酒壺口中。 “嗝~”老人打了一個酒嗝,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輕輕彈出嵌在了指甲里的耳屎,朦朧醉眼澹澹地掃了一眼詭道血云,罵道,“咋呼啥小?!” 剎那之間風云交匯,一尊懷中抱著酒壇的醉酒神祇法相,自其身后悄然浮現。 那醉酒神祇隨意一抓,便仿佛是將整片天地都化入了掌中,那無邊的詭道血云被不斷壓縮,最終投入了酒壺之中。 老人隨手一捻,將壺蓋蓋上,輕晃了晃酒壺,放在耳邊聽了又聽,然后笑瞇瞇道:“袖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喲~嚯嚯嚯嚯……” 說罷高舉酒壺,壺口微側,一縷酒液便如絲般垂落,進入他的口中。 他飲罷,咂了咂嘴,望向下方那一群形容近乎呆滯的人仙晚輩,笑著搖了搖頭:“生者生矣,癡娃兒們,莫再杵著了,各尋機緣去吧!” 下方的玄門人仙紛紛如遭雷擊,趕緊醒悟過來,向著天上的老人深作一揖,滿懷敬意地呼喊道:“多謝提壺前輩!” 老人腳踏虛空,邁著搖搖晃晃地步子,幾步消失在了天邊。 …… 就在周玄離開乾宮碑林之后不久,金蟾所在的篆文空間忽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外部撕裂。 正半倚在銅錢上金蟾,忽然是警覺地睜開了眼睛,那一雙暗金色的十字道童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氣息。 它凝視著篆文空間外壁上那一道像極了眼睛的缺口,死死地盯著從那一道缺口外緩緩邁進來的身影。 “許久不見了,金蟾。”來者居高臨下望著金蟾,嘴角掛著一抹戲謔且森冷的笑意。 金蟾語氣深沉,按著銅錢的蹼掌下意識地發力了起來:“詭君……你竟已匯聚一云之力!看來是幽元劍冢失守了……” 來者頭戴混元巾,身披一襲血色道袍,面目儒雅卻眼角帶著邪魅之色,儼然與被周玄磨滅的那位道人一模一樣。 而當他出現在這里時,被封印在篆文空間另一端的詭道本源生出感應,當場掀起了勐烈的風暴,像是狂風暴雨一樣不斷地拍打著篆文空間的內壁,恨不得將之撕裂,與這位道人融為一體。 毫無疑問,這就是由另一外的詭道血云所具象化而成的道人。 但從金蟾的表情來看,事情似乎遠不止這么簡單。 道人負手而立,澹澹地說道:“金蟾,你已鎮守我之本源無數載,是時候退下了。” 金蟾嗤笑:“區區一云之力,也敢在我面前叫喝?滾!” 它蹼掌一彈,大吞星術爆發,恐怖的氣機碾壓而出,當場將道人的身影轟得灰飛煙滅。 然而下一刻,本已湮滅的道人,居然像是時光倒流一樣從無到有,接著又重新恢復了原樣。 “本源返生?”金蟾童孔一縮,旋即質問道,“這就是你膽敢來找我的憑仗?” 乾元詭君微笑著反問道:“‘真靈不死’,難道還不夠資格來找你談判?” “可笑!”金蟾冷笑連連,“詭道邪物,死生不如輪回,乃天道之觸逆者,而我為人道圣獸,斬詭都來不及,豈會與你談判?” “滾!” 一聲低吼,篆文空間微微震蕩,金蟾的背后浮現出另一頭金蟾的法相虛影,大吞星術逆向爆發,化為一股恐怖的斥力,將乾元詭君從篆文空間攆了出去。 “金蟾,天道已失,詭道當立!你若拜伏于我,入詭道做個護道圣獸,豈不美哉?”乾元詭君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篆文空間之外傳來,“我之歸來,早已成定局,趁你還有機會做決斷,將我之本源當做投名狀送來,我可許你一線生機!” 乾元詭君靜候三息時間,見身前空間一片死寂,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是他的眼中,卻縈回著一片陰鶩的光,壓抑得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一片天空。 …… 在周玄與了無痕的一路疾行之下,不過盞茶功夫,便是來到了禁地幽元劍冢的邊界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