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楚不說話了,他心中想的郡尉都坦蕩蕩說了。他深知張耳的秉性,此人雖義氣重然諾,但是疑心病太重。 南候陳余與常山王張耳走到今天這一步,曾經的兄弟翻臉,就是因為彼此的猜疑。 陳楚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他不是南候陳余這樣的生死之交。他曾經為門客,如今為臣下,不管是那一個都地位不高。 他在常山國中地位很尷尬,不管是這一次增援還是不增援,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因為增援信都,必然會導致東垣失守,整個恒山郡落在陳余手中。不增援信都,便是抗命。 左右不是人! 在這幅亙古不變的亂世圖畫中,他陳楚不過是一個過客,滄海一粟罷了。 站在東垣城墻上,望著無盡的天空,這一刻陳楚心頭沒有了救援信都之念,因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時他最擔心的是,東垣能否經得住這次風浪。東垣但有閃失,恒山郡便將徹底被淹沒。 多少年來,陳楚在大秦帝國的不斷追殺下逃亡,頭上始終懸著不知多少口利劍,朝廷的威逼,游俠的挑釁,從來都沒有斷過。 只是借著天下名士張耳的名義,靠著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憑著他自己的小心翼翼的周旋,才躲過了一次又一次滅頂之災,在刀兵鼎沸的中原悄無聲息地存活了下來。 然這次非同一般,是陳余率領大軍殺來,東垣立時有覆巢之危。此際張耳遠在信都鞭長莫及,一時間陳楚如何不心急如焚? 一時間望著星輝閃爍的天空,陳楚悲哀地閉上了眼睛,一時念頭紛雜。 多年的逃亡生涯,陳楚心頭的熱血已經在不斷的追殺與逃亡中變得麻木了,整個人也變得聽天由命了。 特別是陳楚了解陳余,知道這個人的難纏與狠辣。同時他更加清楚自己與常山王張耳的處境有多尷尬。 常山國新建,并非一如秦趙這樣的故國復興。巨鹿,衡山三郡的國人百姓,對于常山國沒有太大的認同。 自然而然,常山國人自不會面對家國興亡時,能夠慷慨赴戰了。甚至也不會像楚國亡國之時那樣,面對亡國大險,在楚地做最后的殊死一戰。 國人百姓沒有認同感,常山國想要長存,就必須要憑借手中的大軍,擊潰陳余的來犯之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