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命的延續（上）

    凌晨五點，手術室剛安靜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外面的天才剛有一絲泛白，手術室又時一陣吵鬧，阮阮帶著一絲好奇，跟了過去，原來鬼的不用休息的，沒有一絲疲憊，精神充沛哎，阮阮感到很新奇，以前為了做實驗跑數據而熬夜的時候，阮阮都虛的不行，整個人一個飄飄然的狀態，阮阮知道，凌晨四五點，是最難熬的點，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醫生們一個個聲音洪亮，還能精神充沛

    阮阮默默圍觀過去，還是那個談話的手術室門口，還是一群同樣一邊哭一遍默默點頭的家屬，還是差不多同樣的對話，不一樣的，可能是不同的家庭。阮阮突然想到那句話，每一個不幸的家庭都各有各的不幸。醫院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騙人眼淚，阮阮又覺得難過了。

    通過他們的談話，阮阮了解到，這次的病人，是個6歲的小男孩，叫桐桐，顱內血管動靜脈畸形，血管瘤破裂，也就是俗稱的腦出血，剛開始家人聽到腦出血還很奇怪，一個6歲的小孩怎么會得這個病，后來經過醫生的解釋，原來血管瘤是天生的，就是很容易破裂，一旦破裂，危機生命。其實桐桐的家庭并不富裕，桐桐的爸爸媽媽都是農村出身，結婚之后就一直在城里打工，兩個人開了個小飯店，早上經營早餐，中午晚上則是賣賣炒菜，日子過得還算勤儉，攢了一點小錢。一個星期前桐桐已經做過一次手術了，當時談及手術費用的時候，夫妻二人沒有絲毫猶豫。桐桐術后直接送去了icu，本以為做完手術就沒事了，只是去icu過度一下，拿錢換兒子的命，夫妻二人是十分愿意的，只要孩子能健康，錢什么的可以再賺。但今天醫院突然通知，桐桐病情有了新的變化，可能要再次手術，上次手術結束后，桐桐的顱內壓一直沒有降下來，顱內水腫得厲害，孩子一直昏迷狀態，因為疫情關系，孩子媽只進監護室看過孩子兩次，還是醫生護士通了人情，這次通知又有生命危險，孩子媽可受不了了，一直在手術室門口哭個不停。桐桐爸還算冷靜，但從他顫抖的手緊緊握著老婆的手來看，大概是在隱忍吧。神外科醫生談話講，現在要做一個去顱骨減壓，但是希望不大，瞳孔已經散大了，對光反射不靈敏，希望家屬做好準備。阮阮又一次難過了，阮阮不禁心想，才6歲，是一個家的希望啊，錢該花的都花了，為什么生命買不回來，果然醫院不是一個交易買賣的地方。

    簽字談話之后，外科醫生回到了手術間。這次阮阮沒有去觀摩手術，她不想看到那么小一個孩子承受開顱手術，看著一定會很心痛，她就在家屬等候區，坐在桐桐爸媽身邊。可能因為是早上5點，等候區十分冷清，只有桐桐的爸媽在外面焦急的等著，跟白天的那種喧鬧判若兩地。七點，漸漸的又有人陸續地被推薦手術室，旁邊的家屬叮囑著病人些什么，有的家屬會背著病人偷偷的抹去幾滴眼淚，手術室外恢復了昨日的嘈雜。桐桐一直沒有出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桐桐爸媽已經比凌晨的時候冷靜了，期間接了幾個孩子爺爺和姥姥那邊打的電話，兩個人相互依偎著，除了那幾個電話，兩個人一直沉默著。

    上午九點，聽見手術室門口喊張梓桐的家屬，夫妻二人立馬跑了過去，只見桐桐終于被推了出來，還是昏迷狀態。阮阮遠遠的就看見了小花帽，阮阮不禁想這算是老熟人了。她手里捏著簡易的球囊通過那根氣管插管在給桐桐做呼吸，醫生跟桐桐爸媽說著桐桐的情況，阮阮只聽見可能希望不大，就沒有聽進去了，她盯著桐桐，那么小的孩子，皮膚白白的，頭被纏得一層又一層，就算這樣，也能看出來桐桐眉眼間的英俊，長大肯定是個小帥哥

    就這樣阮阮跟著一起把桐桐又送回了神外重癥監護室，桐桐還是安靜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外面的外科醫生在談話間還在跟桐桐的父母說著什么，阮阮本不想湊過去，出于對桐桐的關心，還是沒抑制住想過去聽聽。阮阮默默飄了過去，在談器官移植，阮阮震驚了。難道桐桐沒救了，醫生好殘忍啊，孩子還沒死，就要談器官移植，根本不考慮家長的感受，阮阮氣得都想給醫生兩拳了，桐桐媽一直在默默擦著眼淚，桐桐爸的眼圈也紅了

    捐還是不捐，這還要看家屬的意見，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活下來的機率真的不大了，請你們商量一下，考慮清楚，也跟家里的老人商量一下.......只聽見醫生留下這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