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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卸個妝。”

    見顧允不接話，賀璇轉(zhuǎn)身走進了洗手間。

    窗外陰云密布，空氣中的溫度蔓延到顧允心里，這是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芬芳。

    于他而言，賀璇像是一顆量子狀態(tài)下的恒星，處于觀測態(tài)的時候，那抹星光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直到此時，顧允偏過自己的目光，才能發(fā)現(xiàn)那些被炫目光芒掩蓋的點滴細節(jié)。

    比如她身上和房間的獨特氣味。

    不是簡單的香水，而是從肌膚之間彌散出的自然味道，彷佛有一種魔力，暗暗擠壓著他的咽喉。

    一代目助理賀璇和短暫的二代目程盈盈相比，各有各的不同之處，但類似的是骨子里那份永不服輸?shù)膭艃海J真起來整個人身上都閃閃發(fā)光。

    與程盈盈一門心思，想要改變生活和命運的執(zhí)念不同，賀璇對財富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想把事情認認真真做好。

    總裁助理這個位置，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并不好當，賀璇如果太過較真，非得讓社會的洪流沖個七葷八素不可。

    嗶嘀閣

    但是她至今為止還沒有，活的瀟瀟灑灑，開開心心，彷佛職場上那些爛事兒從沒往她心里去過。

    反倒是在另外一個競爭更為激烈的領(lǐng)域，賀璇就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魚，全力以赴，日拱一卒，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

    十分鐘后，賀璇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循著這股若隱若現(xiàn)的味道，顧允向她所在的地方走去。

    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顧允看到賀璇正把一條腿踩在馬桶沿上，用一只手掌大的軟墊，仔細擦拭著自己睡衣下的小腿和大腿。

    “喝了這么多酒，還擦身體乳？你也不怕摔了。”

    “這不是有你在，摔了也有人扶。”

    賀璇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彎彎帶笑，手里的活兒不停。

    她把手邊的瓶瓶罐罐打開，將里面乳白色的膏體綽在指尖，仔細而熟練地涂抹在自己的肌膚上。

    “而且，我早就習慣了，不走完流程都不知道怎么睡覺了。”

    賀璇的身子向前傾著，臀部微翹，自顧自用手掌按揉小腿肚，呈現(xiàn)出誘人的曲線。

    如波蒂切利所說，誘惑的源頭乃是視覺的不充分。

    少女睡衣下的白皙便是與身同在的朦朧和遮攔。

    “我看你是徹底醒酒了，連身體乳都能涂，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

    顧允話音剛落，少女踩在馬桶邊緣的腿便踩了個空，身子一滑，馬上就要跌倒。

    “呀！”

    顧允上前一步，雙手抱住了賀璇的肩膀和后背，扶住了她不至于跌倒。

    “別勉強了，就算今天不涂，你的皮膚也還是很棒，快去睡覺吧。”

    在寂靜的秋夜，顧允將手放在女孩的嵴背上緩緩滑過，輕輕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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