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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錦生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了，他感覺胸口很悶，渾身酸疼，像做了個惡夢，好不容易從夢魘中醒過來，努力地呼吸著。

    頭項的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臂，擋在眼睛上方，慢慢地適應了屋內的光線，他恍然間想起，自己與程真被困到電梯里，然后，自己漸漸地呼吸困難，他昏過去前，還記得自己抓住了程真。

    神智越來越迷糊的情況下，他好像抓著程真說了一些話。

    什么話？

    一些狠話！

    周錦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一扭頭，就看到了趴在自己病床邊的程真。

    這是醫院，很顯然，周錦生視線里，白晃晃的，自己穿著的上衣變成了病號服，下面蓋著被子，看不出來。

    想到這里，周錦生支著身子，要坐起來。

    他一動，趴在他病床邊的程真就被驚動了，他看著她皺了下眉頭，手指動了下，隨后，程真慢慢睜開眼睛。

    周錦生看著程真，見她坐直了身子，眼睛還半睜半閉著，看樣子，是睡得迷糊了，就在這時，她突然抬頭，看向周錦生。

    看到周錦生已經醒了，正看著她，程真的睡意一下子沒了，她忙坐正了身子，看向周錦生，急切地開口：“周先生，您醒啦！”

    程真感覺自己的頭發都亂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再一邊散開頭發，重新用發帶系住，一邊向周錦生說道：“周先生，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幫您去叫醫生！”

    周錦生搖搖頭，他看向窗外，見外面黑洞洞的天空，他嘆口氣：“噢，天都黑了，后來是救援人員來救了我們吧？”

    程真忙點頭見周錦生正在坐起來，她忙起身，上前拿過一個枕頭，塞到周錦生的后背，讓他靠坐得更舒服一些。

    “沒有別的護理人員嗎？他們怎么讓你在這里守著？”周錦生有些奇怪地問道：“阿森呢？”

    “您叫阿森嗎？我去給您叫，他應該在外面！”程真忙著站起來。

    但她剛一直瞇著，又是猛地站起來，突然間眼前就一黑，倒是差點沒有栽倒。

    “小心，怎么了？”周錦生伸手，要扶她，但看程真站住了，他的手就放下了。

    程真待那陣暈眩過去了，就笑道：“沒事，起得急了，我去給您叫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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