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趙盛衰（終）

    朱軌被石虎殺了后，一時之間朝堂之下的大臣們試下討論私事時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什么被手下告發給石虎，主人害怕手下的奴隸狀告自己。刑罰日益泛濫，公卿以下之間都到了用眼神交流的程度。吉兇的問題也從此斷絕了。

    這時有個沙門中人名叫吳進的對石虎說道：胡運將衰，晉室當復興，應該勞役晉人，以壓制他們的氣運。石虎于是讓尚書張群征發附近的州郡男女十六萬人，車十萬乘，運送土方到鄴城北修筑華林苑及長墻，整個長墻周長數十里。他又命人建造三觀四門，其中三門連通漳水，門都是用鐵制成的。一旦遇到暴風大雨天氣，死亡人數就多達數萬人。石虎又命人鑿開北城引水到華林苑。結果北城崩塌壓死百余人。他讓石宣到山川中祈禱，他就借機外出游獵。石宣乘大輅，羽葆，華蓋由使用天下子才能使用的旌旗，沿途六軍開道并帶著戎卒十八萬從金明門出發。

    石虎在他的后宮升起陵霄觀望著石宣的動靜，笑著道：我石氏父子一樣的，除非發生天崩地陷的事情，不然有何憂愁的?，F在只想抱著兒子逗弄孫子每天為樂了。

    石宣外出打獵沒有厭煩的時候，他所在的陳列，行宮四面各自以百里為一個范圍，把里面的禽獸都驅逐到一塊。石宣所到之處文武都跪著迎接他。然后他打獵也是不分白晝黑夜，到了晚上就點燃火把照的四周仿佛白晝。石宣命勁騎百余人于其中馳射。石宣與他的寵姬顯德美人乘坐輦車觀看他們打獵以致流連忘返，直到里面的禽獸被打獵殆盡才返回。獵場中有獵物逃走的，在坐的諸人有爵位在身的剝奪他騎馬的權力，讓他少騎一天，如果是沒有爵位在身的就會受到鞭笞一百的刑罰。這樣嚴峻的刑罰讓周圍的文武官員都戰戰兢兢。隨同石宣一起過來的士卒則在忍饑挨凍，死者萬余人。石宣的弓箭、馬匹、衣服、食物都是按照皇帝的規格來對待的，有弄錯的就以冒犯他的罪過懲罰他。石宣所經過的三州十五郡的存儲的物資都被他們消耗殆盡。石虎看到這一切后，又讓他的兒子石韜也像石宣一樣按照這樣的規格從并州出發，游獵于秦、晉之地。石虎父子如此縱欲，覺得志得意滿，人生快樂到了極點，但是他們的天塌地陷之禍就要起于蕭墻之內。

    一時一地必有其習俗。在這就在較大的范圍內而言，所行之事發生在此時此地的，不必都以習俗而要求它們是一樣的。商、周距離此時已有數千年了，他們遺留下來的習俗，或許還可以在西南的部落中可以看到；歐洲、非洲距離美洲大陸數千里，但是拉丁美洲以及黑人的習俗也是能在北美洲看到的，這就是證明。在中國的二十五史記載中，荒淫暴虐之主，尤其以東晉、南北朝時期居多，這是為何？那時因為五胡的所作所為都不是中國之道。那時既然他們有這樣的習俗，與他們有接觸的漢人不免染上與他們一樣的習慣，被廢黜弒殺的君主，人們也會因此污蔑他們。雖然漢人會染上胡人的一些習俗，但是漢人骨子里就不會像胡人那樣驕奢淫逸，肆意妄為。所以關于這樣的記載應該區別對待他們。大多數的失德的漢人之君，史書上的記載必定是誣陷之詞較多，真實的情況記載的較少，行僭越竊位的胡人之君關于這方面的記載則恰恰相反。五胡荒淫殘暴以羯胡為甚，而羯胡之中，尤其以石虎父子為甚。他們荒淫無道，殺戮過多，有很多事情不是漢人能夠想象的。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石虎把他的侄子石弘殺害后自稱居攝趙天王，立他的兒子石邃為太子。他讓石邃有尚書奏事，選擇州牧，祭祀宗廟的權力，唯獨關于身家性命的征伐、刑事之權由自己掌管。石邃自從擁有總百揆的權力后，整日沉浸在酒色之中，驕恣無道。他有時外出游玩，有時夜宿大臣的家里，侮辱他們的妻妾。他的宮殿里有漂亮的妃子，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為了裝飾就把她斬首洗去血污放置在盤中，傳給各位來賓觀賞。又在他的寢宮中有頗有姿色的女子，他與她云雨一番后竟然就殺了，然后把那個被殺的女子分尸夾雜在牛羊肉中煮熟后吃了，石邃自己不覺得變態，反而讓他的左右侍從也食用這樣的肉，想要讓他們也嘗嘗這種肉的味道。

    河間公石宣、樂安公石韜深受石虎的寵愛，石邃就把兩人視為仇敵。石虎自己荒淫無道，荒廢政事，威刑失度。石邃遇到事情認為可以呈給石虎閱覽的就上呈了，石虎面色不高興道：此等小事，用不著呈給我看。后來有些事不知道，就又對石邃發怒道：此等大事為何不呈給我看。這把石邃人都整的不會了。石虎然后讓人杖錘了石邃一頓，因此石邃也對石虎記恨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