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冉閔誅殺五胡（二）

    之后石虎又誅殺了石邃東宮統領的部下三百人及宦官五十人，這些人都被他車裂處決了，死后把他們的碎尸丟棄到漳水中。石虎把東宮改為養豬牛的場所，并把原來屬于東宮的十萬衛士發配到涼州戍邊。

    早先散騎常侍趙攬就對石虎道“皇宮將有變故，陛下應早做防備。”等到后來石宣殺害了石韜后，石虎又質疑他知道要發生什么事情卻不早點告訴自己，就連帶著他一塊殺了。石虎把石宣的生母杜氏廢為庶人。貴嬪柳氏是尚書柳奢的女兒，以才色受寵于石虎，她的兩個兄長也得寵于石宣，這次因為石宣的事情也被石虎連帶著一并誅殺了。石虎把柳氏殺了后又因為如此美人死了覺得可惜就又納了柳奢的小女兒到了華林苑。

    當初石虎還在與劉曜交戰的時候攻破了上邽，順便俘獲了劉曜的幼女。此女年十二，有姿色，石虎得到后很寵愛她。后來她生下了一個兒子叫做石世被封為齊公。然后在他十歲的時候被立為太子，劉氏也自然而然的被立為皇后，當時乃是永和四年（348）。

    永和五年（349），石虎僭越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之前被他發配到涼州的高力士（當初石宣選拔勇武之士用以守衛東宮，號曰高力）等萬余人這時已行至雍城，他們卻不在赦免人員的名單里。

    石虎又敕令雍州刺史張茂押送他們。張茂干脆更絕一點，把他們運輸糧食的馬都奪了過來，然后命令他們步行推著馬車送糧食到他們戍邊的地方。高力士的都督梁犢等人因為眾人都對此不滿就密謀起兵向東回到原來的地方。梁犢暗中讓胡人頡獨鹿私底下在下面的高力士中傳播東歸的消息，底下的高力士們都群情激動請求都督把他們帶回去。梁犢看時機到了就自稱東晉的征東大將軍，率領眾人攻陷了下辯城，然后威逼張茂為大都督大司馬作他們的頭領。這樣一來秦、雍之間城池的守衛皆被攻陷，他們斬殺了兩千石的長史，然后長驅向東進發。這些高力士等皆勇武善于騎射，能以一當十。雖然他們是被石虎當作犯人發配到涼州的，身上沒有武器鎧甲，但是他們在秦、雍之地的百姓家中掠奪一番后就有了斧頭等武器。高力士一有武器在身就仿佛戰神一般，披堅執銳所向披靡，所到之處戍卒皆跟隨他們的步伐，等到了長安附近時人數已達十萬之眾。

    當時鎮守長安的是石虎的兒子樂平王石苞。他遣城中的精銳前去距敵，結果被高力士們一戰而敗之。梁犢他們也沒有逗留繼續往東前進經過潼關，進入了洛川。石虎對此十分害怕，他以李農為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領衛軍張賀、征西將軍張良、征虜將軍石閔等率領步騎十萬前去討平敵人。

    雙方交戰于新安，李農大軍師出不利。然后又于洛陽交戰，李農再敗，大軍退往成皋堅守。梁犢趁機向東掠奪了滎陽、陳留諸郡一番。石虎見戰事對己方十分不利感到特別害怕，立馬讓他的兒子燕王石斌為大都督中外諸軍事，率領精銳騎兵一萬并統領羌人姚弋仲、氐人苻洪等部眾攻擊位于滎陽東的梁犢，他們大敗梁犢并斬首了梁犢而還，討平了余黨盡數消滅了他們。

    姚弋仲，南安赤亭羌人。《晉書》記載姚弋仲其先祖乃有虞氏的苗裔。大禹封舜的小兒子到西戎之地，然后他們世代為羌人酋長。這些估計都是他們為了給自己臉上添光而強行把自己的祖先認作咱們華夏的先祖堯舜之后，然后好融入到華夏的文明圈中。總不能說自己的祖先是沒有開化的蠻夷吧。

    后來他的后代被東漢的將軍楊虛侯馬武擊敗然后遷徙到了塞內居住。虞的九世孫遷那率族人內附，漢朝嘉獎他授予冠軍將軍、西羌校尉、歸順王之職位，居住于南安赤亭。遷那的玄孫柯回為曹魏的鎮西將軍。綏戎校尉、西羌都督。他生下的兒子就叫做姚弋仲。永嘉之亂時，他們一族向東遷徙到榆眉。劉曜平定陳安后，任命姚弋仲為平西將軍，封為平襄公，食邑于隴上。石虎擊敗劉曜后把秦、雍之地的豪杰遷徙到關東，姚弋仲也率領族人數萬人遷到了清河郡。

    苻洪，略陽臨渭氐人。《晉書》記載，最開始是因為他家的池塘中長有蒲，長五丈有五節，形狀像竹子，當時就叫他們一家為蒲家，后來也把他們氐人一族叫做蒲氏。后來又因為西晉滅亡后，有人勸蒲洪該稱尊號，蒲洪也以讖文中的記載草付應王，恰巧他的孫子蒲堅的背上有草付的字樣為由，就把蒲姓改為了苻姓。這就是日后前秦君主苻堅名字的由來。

    史載苻氏的先祖乃有扈氏的苗裔，他們又是當時五胡的氐人部族酋長，自稱是神明的后裔。苻洪德父親蒲懷歸是部落的小帥。永嘉之亂時，他被宗族之人蒲光、蒲突推舉為盟主。劉曜在長安僭越稱帝建立前趙后，苻洪率部歸附了劉曜，被拜為率義侯。劉曜兵敗身亡后，苻洪向西撤退到隴山自保。石虎遣將攻打上邽，苻洪又請降。石虎消滅石生遷徙關中的豪杰及羌戎，以苻洪為流民都督居住在枋頭。

    關中是氐、羌的大本營，石虎遷徙其種族部落及豪杰向東，就以為這樣方便節制他們，并且能夠安撫他們然后使用他們。但是就當時中國北方動亂的大環境而言，氐、羌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這才是他們能夠在亂世趁勢崛起的能力。這就決定了氐、羌不是羯胡能夠輕易駕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