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冉閔誅殺五胡（四）

    這邊龍驤將軍孫伏都、劉誅等人招集羯族士卒三千人埋伏在他們的胡天里，他們也想誅殺冉閔等。當時石鑒在中臺，孫伏都率三十余人想要升起東臺挾持石鑒以攻打冉閔等。石鑒到了這時問孫伏都此為是何緣故“卿為國家立有功勞，應當為國盡職盡責，我主持臺觀中央，卿無需多慮沒有機會報效國家”于是孫伏都等人前去圍攻冉閔、李農，結果沒有拿下他們，只等屯軍于鳳陽門再作打算。冉閔、李農等人可是不會給對自己有想法的人機會的。他們率領數千士卒毀壞金陽門進入鄴城的宮殿。

    石鑒害怕冉閔、李農等人借機把自己也給一并殺了，于是立馬派人召冉閔、李農進宮，開門給他們提供方便，并對他們道“孫伏都謀反，卿等速速想辦法解決他。”孫伏都等人自然不是冉閔、李農的對手，沒多久就被打敗并斬首。冉閔趁著這個機會下令“內外六夷敢有執兵器者皆斬之。”這可把胡人嚇壞了，有的奪關而出，有的棄城而走，這樣的人不可盛數。然后他又對城內的胡人下令“與我同心的人可待在城內，不同心者想去哪去哪。”，隨后敕令城門不得關閉。于是鄴城附近百里的漢人都涌入城內，而城內的羯、胡都被嚇得趕緊逃跑保命但是等他們到城門那時，城門就關閉了。

    其實冉閔早就知道胡人不能為自己所用，就下令“漢人斬一胡人首級送往鳳陽門的，文官升官三級，武將悉數拜為牙門將軍。”這道殺胡令一下，后趙國內飽經胡人欺凌的漢人紛紛對他們大開殺戒。僅一日之內，就有萬余胡人被斬首。冉閔自己也沒閑著，他親率后趙國內的漢人誅殺諸羯、胡，無論貴賤、男女、老少皆斬之，死者二十余萬。尸體都被拋棄到了城外，悉數化為野犬、豺狼的食物。后趙境內有胡人樣貌特征的人也在冉閔命令中的誅殺范圍內，這就連帶著天生就有高挺的鼻子和濃密的胡須的漢人也悉數枉死了。

    冉閔任命韋餿為光逯大夫，當時冉閔拜其子韋胤為大單于。他把一千歸附自己的胡人放到了韋胤麾下用以監視他。這時韋餿進諫冉閔道“胡、羯本來就是互相敵視的關系，如今把他們放到韋胤的麾下，對他們來說保全性命還來不及，又如何替您效忠呢。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刺殺韋胤，那么變故片刻之間就發生了，您本來好的想法就此告破了那就后悔也來不及了。最好您能夠誅殺投降的胡人，去掉韋胤的單于之稱號，深思帝王之道。

    冉閔的本意在于安撫那些不敵對胡人并讓他們為己所用，想要憑借他們安定四方，這時聽聞這樣的進言頓時大怒誅殺了韋餿，并殺了他的兒子韋伯陽。當時立單于的稱號是用來統帥諸胡。冉閔既誅殺過胡、羯，又殺害了諫臣來對諸胡以示諂媚之心。這并不是因為他有強烈的民族主義，而是當時的五胡大多習慣了除漢人以外的諸異族作為自己的敵人，圍攻冉閔的胡人大多是這些人，所以冉閔知道他們不可能為自己所用故而下令誅殺他們。他只是為了剪除異己并沒有除去他們種族的心思。但是誅殺胡人的命令一下，胡、羯皆去，漢人悉數歸附，那是因為同屬一個民族自然親近而異族向來疏遠，雖然本心不是這樣，但是結果就成了冉閔是誅殺胡人拯救漢人的英雄，但是冉閔沒有借機把自己和漢人結合起來并用以擴大自己的勢力，本來挺好的事情能夠替自己避免很多禍患，最后的下場只能用可惜來形容。

    當時有狄道辛謐的人，他生性恬靜，不喜歡出游，朝廷屢次征召入朝而不去。永嘉末年，朝廷以辛謐兼任散騎常侍，前去撫慰關中。辛謐認為洛陽必被劉聰攻下，故答應了。等到長安陷落，一同陷沒于劉聰之手。劉聰也聽聞自己手下有這么號人拜辛謐為大中大夫，辛謐推辭不受。他歷經石勒、石虎的時代，也沒有接受他們的征辟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等到冉閔僭越稱帝后，也一樣備禮征辟他為太常。辛謐留書冉閔，信中道”物極則變、站在高處就變得危險，你如今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就更應該考慮自己的安危。“并因此絕食而死。

    辛謐在海宇清晏時就多次不接受征辟，而受命于洛陽危難之時就可以知道他并非與世隔絕之人。后來他又推辭了劉氏、石氏的征辟，反而唯獨給冉閔致書，這是因為他能夠除掉胡、羯以保全華夏的漢人。辛謐豈有抗拒冉閔招納他的想法。他之所以絕食而死，是因為他已經預料冉閔身處北方最后也難有作為而且也不能夠免禍，所以想用自己的自殺來堅定他回到晉朝懷抱的決心。辛謐也是個有心人，冉閔雖然不是那種能夠撥亂反正的人才但是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

    就當時他身處的北方環境而言，樹敵太多而與他同心之人太少，所以最后也沒什么成就也難以免禍。如果他能夠回歸晉朝，然后憑借晉朝的資源給自己在北方樹立高大上的名義，這種情形下，則與當日大不相同。所以辛謐之言對他來說實屬上策，但是可惜的是并未被冉閔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