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殷浩桓溫北伐（一）

    永和五年（349）四月，石虎駕崩，五月，石遵廢石世自立為帝。六月，后趙揚州刺史王浹攜壽春投降東晉。褚裒上表請求趁此良機北伐后趙。七月，褚裒率領三萬部眾抵達彭城，河朔地區的士庶歸降之人日以千計。

    褚裒先遣督護王龕討伐沛地，得到了后趙丞相的支援沒有拿下。魯郡山有五百余口人家，他也建議把他們也救下，褚裒讓王龕率領三千士卒前去迎戰，后屯軍于代陂被李農擊敗，王龕他則身死。八月東晉朝廷詔令褚裒退守廣陵，西中郎將陳逵焚毀了壽春城就逃遁了。但是江北還留有二十萬戶遺民等待渡河歸順，這時褚裒已經撤退回去了，沒有辦法接應他們，于是他們沒法渡河最后被消滅殆盡。

    因為此次北伐不利，褚裒憂憤感慨之下生病了。他于永和五年十二月病逝。他死前讓荀羨擔任徐州刺史。桓溫此時也出兵屯于安陸，遣手下諸將征討河北。石遇攻陷了宛城，抓住了南陽太守郭啟。雍州豪杰邀請司馬勛前來，司馬勛從駱谷出發進抵縣鉤。司馬勛遣部將劉煥攻打長安，關中諸郡縣皆殺掉當地的太守、縣令以響應司馬勛的行動。但是此行司馬勛帶來的兵力較少，沒辦法自保被王郎抵御下來了。王郎拿下了司馬勛掌控的鉤縣，拔掉了宛城乃還。

    當年十一月，石鑒殺石遵自立為帝。永和六年（350）閏月，冉閔誅殺了石鑒。直到永和八年四月，冉閔被慕容儁所滅，北方每次動亂之時，苻洪、姚弋仲、魏脫、周成、高昌、樂立、李歷、呂護、王擢等先后前來歸降東晉。東晉最初沒能前去接應他們，就更加無力裹挾他們替自己征戰了。所以在這段北方動亂的時期，東晉也沒能取得多少收獲。

    冉閔既滅，北方諸豪強紛紛雄起，首先自立的就是苻秦，它以關中的本家氐人、羌人為自己的老巢，當時的東方之地稍微平靜下來了，結果就被苻氏先行占據下來了。之前苻洪投降東晉時，晉廷授予他征北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冀州刺史之職。他的兒子假節，監管河北諸軍事。苻洪立馬自稱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

    永和六年（350）三月，麻秋宴請苻洪然后鴆殺了他并兼并了他的部眾。苻洪的兒子苻健替父報仇殺了麻秋后，去掉了秦王的稱號，只稱晉朝賜予的爵位，把父親被害的消息告知東晉朝廷，以表達自己從此聽從朝廷號令的意思。

    當時京兆杜洪占據了長安，他自稱晉朝的雍州刺史，戎、漢多來歸附他。八月，苻健自稱東晉的征西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攜帶他的部眾西行。從他這一系列的行動來看，苻健是有拿下關中建立自己基業的想法。早在苻洪還在世的時候，他就對他手下的謀士胡文道“我手下有十萬之眾，占據形勝之地，冉閔、慕容儁早晚要被我消滅。姚襄父子拿下他們也在我的掌控中。我取得天下的難度比漢高祖劉邦還容易。”等到苻洪被麻秋毒害時，他死前對兒子苻健道“我之所以沒有進取關中，只是先前以為拿下中州指日可待。如今被奸人所害，此時的中原不是你們兄弟能夠覬覦的了。而關中形勝，我死以后，你們便可以去關中成就一番基業了。

    苻健的弟弟苻雄率領步騎五千進入潼關，兄長的兒子苻菁從軹關進入河東。他自己統帥大部隊跟隨苻雄。等到了長安后，苻雄直奔司竹，苻健直入長安掌控整個關中之地。之后他向東晉遣使報捷并修書交好桓溫。一切準備就緒后，永和七年（351）正月，苻健僭越自稱天王、大單于。當時的北方胡人君主都愛稱自己為天王，所以他們的天王和漢人的皇帝相當。

    杜洪立馬找到司馬勛求援，司馬勛統帥步騎三萬進入秦川想要從苻健手中奪下關中之地。四月，司馬勛被苻健擊敗在了五丈原。幾百年前蜀漢的諸葛丞相最后也是病逝在這個五丈原。

    永和八年（352）五月，苻健僭越即皇帝位，自此五胡十六國的前秦建立。杜洪屯兵宜秋被他的部將張琚殺了。張琚也是不甘平凡之人，他也自立為秦王。苻健怎么會容許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挑釁自己，于是親率步騎兩萬攻打張琚后斬其首。之后他讓苻雄攻打王擢，王擢不敵逃往涼州。至此關中大致掌控在苻秦手中。

    羌人首領姚弋仲歸降東晉較晚，晉廷授予他六夷大都督之職，都督江、淮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大單于。其子姚襄督并州為并州刺史。永和八年，姚弋仲去世，姚襄秘密安葬了他后率領部眾六萬戶人家向南攻打陽平、元城、發干，這些城池都被他攻破了。等到了滎陽時，姚襄才為他父親發喪。他與高昌、李歷于麻田交戰，戰馬中流矢而亡，醒的他的弟弟姚萇的救援才幸免一難。這個姚萇就是十六國后秦的建立者。

    晉廷讓姚襄去譙城，他就遣五弟前去赴任。史載：姚襄年少時就有很大的名聲，雄武冠世。好學博通，雅善談論。姚襄后來經歷戰敗，眾人直到姚襄所在的位置后，都扶老攜幼前去投奔他。他被桓溫擊敗后，有傳言他的部眾遭受了重創，如果桓溫能夠得到此人，也不至于多次北伐以失敗告知。雖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也不全是假的。他的雄才武略或許還在苻健之上。然而當時他寄居在東晉的地盤上，對他而言四面都是敵人，這就不如苻健進入關中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來發揮自己的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