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元吉知道凌敬想說什么,但卻陰沉著臉沒吭聲。 凌敬一定是想說闞棱這是在拼命。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闞棱這是在拼命。 只是不知道礙于什么原因,凌敬只是一個勁的‘這這這’著,并沒有說出口。 有可能是礙于同僚的身份,不想墜了闞棱的威風;也有可能是礙于還沒有出現(xiàn)結果,不想過早的下結論。 李元吉有點后悔剛才一起之下把話說死了,不然現(xiàn)在他就能替闞棱認輸了。 闞棱之所以在跟尉遲恭拼命,一半的原因是想為他爭一口氣,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剛才在高臺上說過不會認輸?shù)脑挕? 橫豎都是為了他,沒有半點原因是為了他自己。 李元吉再次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闞棱是個死心眼,然后沖任瑰遞了個眼神。 他已經說過了不會替手底下人認輸?shù)脑挘蔷蜎]辦法當眾食言而肥,所以只能讓任瑰開口了。 任瑰資歷老,又成了河北道大行臺的三把手,有資格在這種情況下忤逆一下他的意思,替闞棱認輸。 至于說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闞棱為了爭一口毫無用處的氣去拼命,那根本不可能。 在這種場合中爭一口氣,根本影響不了任何東西。 只會讓尉遲恭蒙羞,只會讓李世民臉上不好看。 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益處。 說不定還會跟尉遲恭結仇,說不定還會被李世民惦記上。 所以這口氣不爭也罷,更沒必要拿性命去爭。 李元吉又不是什么特別好面子的人,也不怎么在乎那虛無縹緲的面子。 如果他舍棄面子,能讓李建成和李世民放棄爭斗,開始和睦相處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舍棄面子。 可惜,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會發(fā)生。 他也不需要手底下的人為了給他爭個面子,拿命去拼。 不止是他,后世絕大多數(shù)在社會上侵淫許久的人,都不可能為了個面子,拿命去換。 不是說后世的絕大多數(shù)人不在乎面子,而是后世的絕大多數(shù)人更清楚,命比面子重要。 任瑰看到了李元吉的眼色,略微愣了一下,轉瞬間便明白了李元吉的意思,當即呵呵一笑道:“我看這一場是尉遲將軍贏了,不如就此罷手如何,再比試下去,恐怕要失了和氣了。” 說到此處,任瑰還特地看向李世民道:“想來殿下也不愿意失去和氣,不是嗎?” 李世民目光在任瑰身上盤桓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李元吉,才樂呵呵的道:“管公言之有理,我這就吩咐敬德罷手。” 在李世民看來,尉遲恭將闞棱已經打的夠慘了,已經占夠了便宜。 再打下去,闞棱九成九得重傷。 確實不能再打了。 當即,李世民就要吩咐人去讓尉遲恭罷手。 在較技場中比試的闞棱,似乎感受到了高臺上的人替他認輸了,所以他大吼了一聲,完全放棄了防御,拼著被尉遲恭重傷的代價,拎著刀對尉遲恭勐攻。 在不計代價的血拼下,他成功的在尉遲恭身上開出了一道大豁口。 自己也被尉遲恭的鐵骨朵砸斷了手,砸暈了過去。 李世民見此,直勾勾的瞪著眼睛,道:“真勐士也。” 同樣是垂死掙扎,杜如晦在凌敬已經留手的情況下還不死不休,那就是丟人,闞棱在尉遲恭沒有留手的情況下血拼,那就是勐士。 李世民作為一個統(tǒng)帥,作為一個馬背上的將軍,作為一個名將收集愛好者,自然是更喜好勐士。 所以毫不吝嗇的夸贊了一句。 李元吉心里則在滴血,下意識的看向了謝叔方等人,希望謝叔方等人別像是闞棱這么傻,但看到謝叔方等人目光變得既堅定又沉重了以后,心里滴的血就更多了。 顯然,闞棱以死相拼的血斗,給他們開了一個‘好頭’。 他們隨后要是撐不住就認輸,又或者磨洋工的話,那闞棱的血就白流了。 所以他們在隨后面對‘挑戰(zhàn)’的時候,肯定會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拿出跟闞棱一樣的態(tài)度對待。 偏偏他在這種場合還不能勸。 因為尉遲恭找闞棱比試的時候,屬于以上克下,闞棱方方面面都處在弱勢的一方,闞棱不可能是尉遲恭的對手,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他勸闞棱,甚至說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更沒有人會覺得他這是慫。 但是謝叔方等人出去比試的時候,他就沒辦法說這種話,也不能說。 因為謝叔方等人的方方面面都不弱,無論是對上李世民手底下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處在弱勢的一方,所以他不能對謝叔方等人說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不然一定會被認為慫的。 也會墜了謝叔方等人的名頭,讓謝叔方等人心里生出不滿的。 他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這口氣。 但謝叔方等人不一定不在乎。 所以他只能看向凌敬,希望凌敬替他說幾句話。 凌敬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以后,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凌敬報以苦笑,并沒有開口。 顯然,凌敬也知道這種話說出來,謝叔方等人會心生不滿,不愿意得罪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