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初七這早, 殷蕙跟著魏曕一塊兒起來了,梳頭時讓金盞去安排馬車。 魏曕看過來:“今日還要出府?” 一個“還”字,就讓殷蕙明白, 魏曕知道她三日前出了一次。 這事確實也瞞不過他,安排車馬的事得通過安順兒辦, 安順兒又對魏曕最忠心,肯定要對魏曕提一嘴。那日魏曕沒問她為何離府, 可能以為她只是履行每月去一趟錦繡樓的慣例。 殷蕙轉過身,巴巴地望著他,小聲道:“上次是烤肉饃鋪子出了點事, 今日才是去錦繡樓, 可以嗎?” 魏曕沉默。 殷蕙朝他嘟嘟嘴。不知道這招對魏曕管不管用, 反正以前每次跟祖父使,祖父都會縱容她。 魏曕板著臉移開視線, 卻也沒有說什么。 不說就是默許,殷蕙笑笑, 繼續梳頭。 安順兒還聰明地將夫人的馬車安排到了東華門外,猜到夫人會與三爺同時出發。 然而不知是殷蕙的運氣不佳,還是魏曕倒霉,夫妻倆剛走出東六所來到隔開燕王府前朝與后宮的中間巷道上時, 就見燕王也從勤政殿那邊出來了,而且也是朝東華門的方向走來。 殷蕙緊張地看向魏曕。 魏曕看她一眼,站在原地。 晨光熹微,小兩口并肩站著,一個神色如常, 一個透出幾分不安來。 燕王走近了。 魏曕、殷蕙齊齊行禮,魏曕問道:“父王要出府嗎?” 燕王道:“是啊, 去衛所看看,一起走吧。” 他的目光從殷蕙臉上掃過,馬上就移開了,也沒有問什么。 燕王步子大,走得快,魏曕從容跟上。 殷蕙也不好小跑著追,亂了儀態只會更加惹公爹不喜,所以,等她出了東華門,燕王父子倆已經騎馬遠去了。 殷蕙帶金盞上了馬車。 金盞捂著胸口,心撲通撲通地跳,劫后余生般對殷蕙道:“夫人,咱們以后還是走北門吧,別貪近了,走北門肯定碰不到王爺。” 殷蕙故作沉穩:“王爺都沒說什么,瞧你那點出息。” 其實她非常擔心,公爹會不會訓魏曕縱容她頻繁出府啊,回頭魏曕再來訓她,挨訓倒沒什么,就怕以后不能再出門。 不過,今日事大,就算明知會撞上燕王,殷蕙也還是要出去,只是會換個門走。 殷蕙來到錦繡樓時,廖秋娘、梨花已經都等在這里了。 擔心祖父可能外出,不宜耽擱,殷蕙直接讓廖秋娘上車,金盞、梨花在外面跟著。 已經過去三日,廖秋娘白皙的臉上還留著泛青的指印。 見殷蕙為此難受,廖秋娘笑道:“您不用擔心,早不疼了,我故意沒涂藥膏,為的就是讓老爺看清楚。” 少女目光清澈明亮依舊,殷蕙又欽佩,又越發地喜歡這個小姑娘。多勇敢多豁達,經歷過那種事依然能向陽而生,她上輩子白白活到二十五歲,竟被納妾這點小事給氣回來了。 “委屈你了。”千言萬語,殷蕙只找到這一句話。 廖秋娘笑了笑,想到什么,她有些忐忑地看著殷蕙,小事道:“夫人,我爹爹知道了。” 爹爹目光犀利,她瞞不住,只能交待。 殷蕙登時提心吊膽起來,廖十三可是刺殺過殷聞,這次會不會…… 真能殺死殷聞也是殷聞活該,就怕殷聞又拿祖父擋刀,亦或是廖十三刺殺失敗被殷家的護衛拿下,白白背負謀殺之名入獄。 廖秋娘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害怕,忙解釋道:“我爹爹跟我一個意思,錯都在大少爺,不能連累您與老爺,只希望老爺能給我們一個說法。爹爹還說,大少爺有暗中派人盯著我,所以他這幾天都假裝毫不知情,今日一大早才趕去了殷府稟報老爺,免得大少爺發現我來見您,提前找借口支走老爺,讓您撲空。” 殷蕙背后冷汗淋淋。 廖十三不愧是跟著商隊出生入死的武者,哪怕女兒被人欺/辱,他也能忍下去,等候最佳時機。 這次是廖秋娘保住了清白與性命,廖母更是蒙在鼓里活得好好的,廖十三能保持理智,否則,他肯定還會像上輩子一樣,伺機刺殺殷聞。 殷蕙的目光,再次落到廖秋娘的臉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