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不是嚴重,就是覺得可能這個想法有點突然吧,我肯定得再想想,但先問問你意見唄。”黎向晚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翻了個身,壓低聲音道: “我有點想不繼續讀研了。” “啊?”任望珊看了眼開放式廚房內忙活的于巋河,蹙眉道:“為什么呢?” “有點想一心一意開花店了。”向晚笑道,“怎么回事。剛剛我還有點猶豫呢,現在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好像更篤定要這么做了。” 任望珊點點頭:“開花店也沒什么不好的,突然不讀的話,可惜是有點兒吧,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更開心嘛。” 黎向晚挑眉:“你不反對呀?” “當然不反對了啊!”任望珊莫名其妙,“干嘛要反對,又不是壞事兒。而且我看了啊,你的花店越來越受歡迎了,還有戚樂幫忙,我也不會不放心呀。” “恩,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家花店。”黎向晚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你不反對就好。有時候感覺真挺奇妙的,當時心血來潮開的店,現在反而變成真正想做的事情啦。” “那你……一直留在上海了嗎。”任望珊試探道。 “恩。夏成蹊不是已經在這兒定下來了嗎,那我就也在這兒。你以后是不是讀完研要和于巋河回蘇州啊?” “我和他是這么想的,但以后的事,誰知道呢。”任望珊從沙發上坐起來,“你確定想好了啊。” 黎向晚沒再猶豫:“恩,想好了。” “行啊。”任望珊點頭,朝上方舉起拳頭:“那咱們就沖!” “黎向晚沖!任望珊沖!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吃飯沒啊。” “于巋河在做飯呢。” “欸喲喂甜齁死我了,拜拜拜拜,我去和我哥說說。” 任望珊點點頭:“拜拜,去吧。順順利利哈。” 任望珊掛斷了手機,后腦倚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她曾經問過黎向晚,還要等夏成蹊多久。 明明知道他心里藏著一個人,卻還要等待的滋味是什么樣的呢? 人類的悲歡本就不能相通,望珊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有陪著黎向晚,支持她所做的一切。 黎向晚對于她問的這個問題非常坦然:“我爸媽從小就跟我還有我哥說過,感情這種東西千萬別將就。實在喜歡的,那就去愛,去追唄。要是追不上那就等,總有一天能等到的。” “等不到的話,不結婚,沒有后代也沒關系。一個人結婚生子,從來就不是為了以后自己有人養老的,誰會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去愛呢?既然如此,我還怕等的時間長嗎?” 如此敢愛,敢追又敢等的女子,如何叫人不欽佩呢。 于巋河把番茄土豆冬筍湯盛出來放在大理石桌子上:“和誰聊呢聊得這么久?過來吃飯,湯給你涼好了。” 任望珊從沙發上坐起來:“是向晚。讓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很久沒做過菜了,嘗嘗看我手有沒有生。” 任望珊喝了口湯,溫度剛剛好。她舀了一勺送到于巋河嘴邊:“你自己嘗嘗看。” 于巋河就著她湯匙喝了一口,笑道:“勉勉強強還可以吧。” 任望珊邊喝湯邊道:“向晚剛剛打電話來說,她愛上半夏向晚了,想和戚樂一樣專心開店,之后就不想再讀研了。雖然很可惜吧,但還是為她高興。一想到之后我們回蘇州,就不能每天想見她就見她了,有點舍不得。” 于巋河哂笑了一聲,“如果覺得舍不得,那咱們就不回去。” 隨后語氣認真起來:“你隨時隨地,想去哪兒都可以。北京有開滿向日葵的長安道,上海這邊有南隅,蘇州有我給你買好的那套山莊,你上回已經住過一次了,還喜歡嗎。” “啊。那套房子原來是你買著……” “當然是給你買好的。不然我沒事空著棟房子干什么。” 任望珊舔了下嘴唇:“這樣啊。”隨后她用低頭喝湯來掩飾自己的臉紅,卻擋不住泛紅的耳垂。 她心里像是有小小的花火在噼里啪啦響。 于巋河很滿足地看著她喝湯。 任望珊突然來了一句:“子衿路188號院子里的枇杷樹,今年結琵琶了。黃橙橙的,很大也很漂亮。” 于巋河一愣,隨即笑了:“還記得呢。結果了要分我一筐。” 望珊點點頭:“一直記得的。” 剛巧不巧,枇杷樹終于亭亭如蓋能結果,你也回來了。 “我們下周末就回去看看吧。正好我在蘇州也有事情要做。”于巋河道,“可以嗎?空不空?” 任望珊點點頭:“空的。” —————————— 20:00 pm 林深剛去日本開完會回國,在浦東下了飛機,直接開著車義無反顧地往蘇州去。 兩個小時之后,他開過了昆城一中,這個讓他一看見就勾起一段想舍棄又無法舍棄的回憶的地方。 車子在后街門口停下,林深調整了一下呼吸,抬起眼看向發著光的“鹿燒”的燈牌。 他剛去過芥川公司,又再次遇到了將近二十年前在奈良認識的芥川先生。也就是因為芥川,他才得以認識鹿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