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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風(fēng)一把扇子扇的狂風(fēng)大作，直到燕回沉穩(wěn)的語調(diào)在楚風(fēng)耳邊響起：“你殺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

    “確實，光是陳知縣一門就是二十幾條人命。”容若事后得知，就連本在花樓喝酒的陳二公子也不知為何死在縣衙里，定然是原稹又做了什么安排。

    原稹嘴角往下一撇，冷笑道：“他們算人嗎？”

    得咧，感情在他眼里，壞人的命就不是命。

    “原稹，你有沒有想過，三歲稚子，尤其無辜。”人命在統(tǒng)治者手里是一個數(shù)字，在復(fù)仇的人眼里一條人命勾銷一份仇恨，而在容若這樣的大夫看來，他們時常與閻王交涉，才能好不容易救回一條人命，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管因為什么，都不該被人輕易奪取。

    原稹彎了彎嘴角，帶著幾分嗤笑：“鄭夫人，你的善良很重要，如果你可以用這句話去問一下原家死去的那些人的話。”

    糖丸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原稹身邊，用她的翠笛砸了砸原稹的肩膀，撲扇的黑色大眼睛燦亮燦亮的，像是銀河中閃爍的星辰：“喂，大個子，你到底想殺誰啊？”說了那么久還磨磨唧唧的，也說不到點子上，中原人就是麻煩。

    大家都看向原稹，誰知原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糖丸眨了眨眼睛，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說道：“好愚蠢的中原人啊。”

    原稹并沒有因為糖丸的話而生出怒氣，只是說道：“我沒見過他的臉，不清楚他真實身份，但是我知道他的存在。”

    楚風(fēng)好笑道：“你要我們?nèi)プ焦戆。俊?

    不曾想原稹不但不惱怒，反而一頷首：“就是鬼，深藏在黑暗中的暗鬼。”

    “你說的是‘陳元昂’，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慕北辰冷色調(diào)的聲線在大堂里像是一陣寒風(fēng)掃過，叫人聽著仿佛貼著耳朵滑過一瓢冷水，“他和《四景會棋圖》有什么關(guān)系。”

    容若挑了挑眉頭，慕北辰話少，但是每次都說中了關(guān)鍵，就跟書中說過的一個成語，點睛之筆。

    楚風(fēng)摩挲著下巴，眼睛賊溜溜的滑過容若和慕北辰之間，用手肘撞了燕回一下，使了個眼色——瞧見沒，小嫂嫂滿臉的蕩漾表情，就差開口說她夫君君好棒好棒啦。

    燕回壓著茶碗的手一松，瓷碗發(fā)出輕而脆的撞擊聲，回了楚風(fēng)一個深沉的眼神——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楚風(fēng)遺憾的收回手，正了正坐姿，拿起茶杯喝茶時不由得輕輕一嘆，可憐世上沒有知己，這點默契都沒有，唉。

    “我要是清楚就直接找他報仇了。”原稹沉斂的眉目特意為了裝女人而畫的很細(xì)，現(xiàn)在擰起來，配合著下面俊黑狠戾的目色，有些別扭起來，不過眼下誰都不會因為這種怪異組合而特地指出。

    容若舌尖抵了一下下嘴唇，問道：“你們原家怎么得來的《四景會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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