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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的，說不演就不演。

    張鐳面子下不去，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收到了挑釁，“他媽的，他算個老幾，誰找來的演員？”

    “......”王楠向后退步，呵呵干笑，“我去問問。”

    —

    王楠趕到換衣間，砰砰砰地敲門。

    半晌。

    門拉開。

    沈鐫白戲服已經(jīng)脫掉，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襯衫穿到一半，露出大片的胸膛，腹部肌肉緊致結(jié)實，看得出是有常常鍛煉，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王楠仰著頭，對上他的眸子，漆黑冰涼，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為什么，天然的怵他。

    仿佛是食草動物感知肉食動物的本能。

    沈鐫白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單薄的眼皮垂下，就那么睨著他。

    要是識相。

    王楠知道這個時候他該麻溜滾。

    但張導(dǎo)他更惹不起。

    王楠擠進(jìn)門里，“怎么不演了，要是不演完，我可沒辦法給你結(jié)錢啊。”

    “......”沈鐫白站在穿衣鏡前，一顆一顆，從上至下地系扣子。

    舉止從容優(yōu)雅，腰背挺得筆直，一點不像會為了五斗米折腰的模樣。

    王楠靠在一邊的柜子上，著急地跺腳，余光向下，無意撇到沈鐫白身上的某一處。

    他瞳孔陡然放大，透著了然。

    王楠拿腔拿調(diào)地戲謔，“哎，哥們兒，你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拍的？”

    “沒什么好害羞的嘛，拍這種戲的時候男演員有反應(yīng)很正常。”

    他走上前，拍拍沈鐫白的肩膀，眼神里透著曖昧，一副兄弟我都懂的猥瑣表情。

    “再說了，就岑虞那樣的，沒反應(yīng)才不是男人，我在監(jiān)視器看的都受不了。”

    “......”

    沈鐫白從鏡子里看他，一句不搭理，只是目光又涼了幾分，攜著凜冽的寒意。

    他慢條斯理地系好最上一顆的扣子，在沙發(fā)椅上坐下，兩條腿伸得老長，手肘隨意地向后撐，仿佛睥睨一切的高位者。

    他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來更衣室。”

    “把今天拍攝的原片帶來。”

    聲音低低沉沉，帶著命令的語氣。

    不容人抗拒，他已經(jīng)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

    更衣室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有節(jié)奏地敲了三次就停下。

    恭恭敬敬。

    敲門聲不大，帶著一股的畏懼。

    沈鐫白坐在沙發(fā)椅上不為所動。

    “......”

    王楠嘟嘟囔囔，狐疑地去開門，他大馬路上隨便找的臨時演員，難不成還認(rèn)識劇組里的人？

    待看清門外站著的人以后，王楠一愣，“制、制片？

    您怎么來了？”

    周度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我還想問你在這兒干什么。”

    王楠努努嘴，示意他身后，不滿地抱怨道：“演員罷工不干了，我勸著呢。”

    他語氣里陰陽怪氣，像是告狀似的。

    周度視線越過他，直接落在里面的男人身上。

    瞬間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找他演戲？”

    “對啊。”

    周度懵懵懂懂地點頭。

    “……”

    一時沒忍住，周度氣得一個巴掌拍在王楠的腦門兒上，壓低聲音罵道：“你他媽瘋了吧，你讓他演什么了？”

    王楠捂著腦袋，不明所以，“就、就下午和岑老師演的那場施暴戲。”

    “......”

    干。

    難怪沈鐫白找他要原片。

    顧不上和王楠講話，周度搓了搓手，走到沈鐫白面前。

    “沈總。”

    周度討好地賣笑叫人。

    “？”

    王楠耳朵動了動，懷疑自己聽錯了。

    制片剛剛喊他什么？

    什么總？

    沈鐫白低頭把玩著手機，漫不經(jīng)心。

    更衣室墻上的時鐘，一下一下的走，咔噠咔噠地催人。

    周度一顆心被熬得七上八下，磨得人難捱。

    半晌。

    沈鐫白才輕飄飄地開了腔，“周度，你請的是什么導(dǎo)演？”

    “我投資這部戲，不是讓他來拍三級片的。”

    “......”周度猜也猜得到，是張鐳在片場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了。

    他趕緊幫忙找補，“不會不會，現(xiàn)在審核非常嚴(yán)格，肯定不會拍過火的。

    回頭我再提醒提醒張導(dǎo)。”

    “過火了。”

    沈鐫白聲音冰冷，用的是陳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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