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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婆婆連聲慨嘆凌瓏是無知者無畏，凌瓏不由傻眼了。

    她當然知道薩婆婆活到這把年紀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甚至還有膽量背叛鬼母，有勇氣想擺脫鬼母的控制，可見見識不凡。

    可是提起進蜃境，卻是如此消極的態度，完全不抱任何贊成的觀念，讓凌瓏感覺兜頭一盆涼水潑下來一般。

    她慢慢地側眸看向身畔的容天，見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沉默，只是他的眼神更加冷凜，薄唇抿得更緊，全身的肌肉線條緊繃，整個人似乎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也許在凌瓏提議要入蜃境的時候，容天的心里就已經在描畫如何跟鬼母作戰的情景。

    只是，他對這場戰役卻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凌瓏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無論是薩婆婆還是容天，他們在世間都是絕頂高手，同時也是人中龍鳳，他們的膽量和本事都不一般。

    可是面對蜃境里的鬼母，他們卻是不約而同保持沉默。

    那是絕望的沉默，那是無力回天的沉默，那是無計可施的沉默。

    也就是說，入蜃境除去鬼母，根本就是一件行不通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件，凌瓏也沉默下來。

    她并非是一腔孤勇之人，假如一條道走不通，她當然懂得該迂回繞路而行，不會去做那不撞南墻不回頭之事。

    也許，這么久以來她的打算都行不通了，該適當改變一下計劃。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再說話，各自盤算著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容天抬首，問薩婆婆：“婆婆可知曉白羽其人？”

    薩婆婆怔了怔，道：“當然知曉。白羽身體里有上古神獸白鳳的血統，可以自由出入蜃境，曾經是鬼母的御前使者，專門跟下界的妖姬打交道。可是……聽說她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到暗襲，跌入深淵，尸骨無存。”

    凌瓏還是第一次聽容天主動提起跟鬼母有關的事情，她忙振作起精神。

    “白羽沒有死。”容天原本就不是個多話之人，他言簡意賅地接道：“她是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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