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少女邊咀嚼邊蹙起眉頭，范寧說話時著重突出了那兩個單詞，這她聽出了其中強烈的不滿。

    “羅伊小姐，這段時日同你相處的感覺不錯，既然你現(xiàn)在是代表校方和我保持通氣的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我感覺校方各種不對勁。”范寧切割著瓷盤里的椒鹽牛仔骨，“先不說效率快慢，畢竟不同組織行事風(fēng)格不一，不可強求...現(xiàn)在情況是，你們查出那家公司有可疑點，我查出同學(xué)們兼職有異常，然后你們不是選擇迅速行動，先把那家公司負(fù)責(zé)人給控制起來,    而是傳喚拉姆·塞西爾一通審訊又把人給放了？...好吧，從結(jié)果來看審訊也不是零收獲，但你們還專門選了個法比安院長,    一個和觸禁者洛林教授有親屬關(guān)系的人，去審訊他生前的學(xué)生，你告訴我，這都是在干些什么？”

    羅伊先解釋了后面的問題：“開學(xué)前三天，赫胥黎叔叔太忙了，您知道，校長施特尼凱先生已有好幾個月處于匆匆忙忙往返帝都和烏夫蘭塞爾的狀態(tài)...至于音院這邊，古爾德院長又在其他城市巡演鋼琴獨奏音樂會，第一副院長死亡空缺，所以今天暫時只安排了許茨副院長跟您一起...”

    范寧喝了一小口刺梨桑葚汁，慢悠悠說道：“你們博洛尼亞學(xué)派是不是有其他顧慮或秘密，我沒有探聽興趣...上次你同我的談話是不是存在真實性或完整性的瑕疵，我也不會介意...我只想問問羅伊小姐，之前明確過的雙方合作利益點，是不是哪里我理解錯了？”

    羅伊認(rèn)真且坦誠地回答道：“沒有，找尋遺失文獻和維護校園安定都是學(xué)派的利益點，但您前幾句的假設(shè)很敏銳，在一段不短的時間內(nèi)，我們沒法針對‘愉悅傾聽會’采取很過激的行動，您可理解校方在利益點的價值排序上存在輕重緩急。”

    “所以利益存在錯位？你讓我很難辦啊...”范寧用手撐住額頭。

    “能否換個衡量角度呢？”羅伊試圖作出開導(dǎo)，“雖然策劃一系列神秘事件的罪魁禍?zhǔn)讜簳r無法處理，但換得學(xué)派對您終試的支持，然后您在畢業(yè)音樂會上實現(xiàn)那些想要的關(guān)鍵詞，如此算嗎？”

    “不算。”范寧盯著少女，“你覺得，若殺死安東教授的人仍在這里晃蕩，我可以去心平氣和地首演自己的《第一交響曲》，然后在鮮花與掌聲中穿上自己的畢業(yè)禮服？”

    “羅伊小姐，你低估了我對于迅速查處這起事件的決心。如果那個人現(xiàn)在在我跟前，且我有能力干掉他，我會馬上開槍打爆他的頭，如果知道他所在之處，我會馬上動身趕過去然后再開槍打爆他的頭，一人干不掉我就多叫幾個人一起過去爆頭…如果這樣處理會給我?guī)砺闊敲淳椭笤俾鉀Q麻煩。”

    少女終于沉默了一小段時間。

    她之前從來沒見過范寧用這種方式說話，盡管他語氣仍然平靜。

    “這其中的顧慮，在時機適合時，羅伊?xí)忉尅贿^，我會再次協(xié)調(diào)意見，迅速給您一個比現(xiàn)在節(jié)奏更快的行動方案答復(fù)，三天之內(nèi)。”

    餐廳侍者再次呈上兩碟小瓷盤，揭開扣于其上的銀色半球，噴香的熱氣蒸騰而起。

    “不用再上菜了羅伊小姐，桌子上都快堆滿了。”

    羅伊說道：“約了兩個月同您用餐，終于約到啦，想把自己平日喜歡吃的都分享給您。最后一道，蘋果餡烤乳鴿，聽起來一般，但其實是這家的必點項目。乳鴿里塞入的食材口感很復(fù)合，有洋蔥、紅蘋果、胡蘿卜、香腸和軟面包碎，放在盛有蘋果酒的鍋中蒸熟，香料上可以個人定制，我鐘愛的方案是月桂葉、麝香草和歐芹，我爸爸則更喜歡添一些黑胡椒粒。”

    范寧點了點頭，然后雙方沉默著對付了一陣子食物。

    “今天不算。”羅伊突然說道。

    “什么不算？”范寧疑惑道。

    少女小鼻子微皺：“范寧先生上次自己說，不想在共進午餐的時候，同坐在對面的羅伊小姐敷衍聊天，并迅速把一桌食物掃完，然后匆匆離開...還說，這樣不是很紳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