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聽到對方這句話的西爾維婭直接懵掉了。 她一個濫服了過量“蠕蟲”的“非人之人”都沒有跟上對方的思路。 而且范寧也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機會,手上那盞遍體生蟲的“守夜人之燈”,已被拋至兩人頭頂,爆發(fā)出令人困惑的灰漿般的粘稠光芒! 第二重“啟明之門”的靈知注入戰(zhàn)車,種種思維化作銳利的精神尖刺,直接扎進了西爾維婭的星靈體中! 她的四肢開始抽搐,皮膚之下似有蛇群在劇烈蠕動,表情一改此前的揶揄態(tài)度,以接二連三地的咆哮回應起范寧: “不可能!” “我討厭替身這個詞語!” “你來接替我的功業(yè),有經(jīng)f先生的允諾嗎!?你這是個人行為還是組織行為!?你私通‘蠕蟲’是要犯大罪孽的!?!?” 這個女人劈頭蓋臉一番質詢,尖銳地嗓音在池水間內回蕩,隨即又神經(jīng)質地放柔下來,露出勉強的笑容: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難道以前還有過類似的“替身”情況?......或者說,“西爾維婭”只是神降學會組織里的一種較高級使者的代號,不是一位,而是一類?......不管怎樣,這個女人是自己在北大陸所遭遇的一系列事件的頭目人物,早就該死了......范寧聯(lián)想起西爾維婭在數(shù)次地下聚會中虛實難辨的身份,一時間腦中閃過諸般念頭。 也許順著她的言語再交流幾句,還能從這些顛三倒四的信息里面提取一些有用的線索。 但現(xiàn)在還有另一位執(zhí)序者在場,額外的交流無法預料和控制內容,會給自己的身份偽裝帶來未知變數(shù)。 范寧雖然替雙方照明點燈,不偏不倚,讓雙方都打得安心舒心,但他引導的行事順序是有講究的。 西爾維婭的目的是“綁票”,要將“適格之人”帶走,讓“瞳母”無人可替,徹底被恐懼擊垮,但特巡廳就不一樣了,他們反而是“撕票”的那方,當場就想讓“適格之人”暴露出來,永遠被祂留在這里! 一方有回旋余地,一方?jīng)]有。 必須先讓特巡廳減員,再解決西爾維婭,順序反了不行! 范寧要做的是“營救”,和“綁票”在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樣的,都是將人帶走,所以站在特巡廳的視角,會自動將其代入神降學會成員的行事邏輯! 密教徒行事無端,邀功求賞,內訌不斷,唯恐水攪得不夠渾,這太合理了。 “你事情辦不好,屁話倒是一堆,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范寧再度哈哈一笑,單手在西爾維婭面前一掄,作了個類似猛然甩手關窗的動作,“啟明之門”的靈知再度調出。 “砰!” 與雙手推窗的“啟發(fā)”動作相反,這是逆向的“遮蔽”! “砰...砰...砰...砰...” 西爾維婭感覺有什么重物砸到了自己腦袋,撞擊聲在耳邊拖尾不散,周圍的世界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理智近乎歸零,勉力與“蠕蟲學”抗衡的思維再也支撐不住! 先是皮膚飛快喪失了光滑的質地,變得松弛而褶皺。 我倒要看看你的面具之下是何種臉孔......范寧凝視著這個全身如篩糠般痙攣著的女人,“鑰”相無形之力憑空凝聚,對準她的臉部用力一擰—— 半邊金色面具被撕了下來,赫然是一副范寧所熟悉的、年事已高又猙獰扭曲的面孔! 這......我已經(jīng)預料到了那位一直陪護著羅伊的赫莫薩老太太有問題,可能會將路標轉交給神降學會,但為什么西爾維婭竟然直接就是她本人?......這時范寧才意識到,對方之前的“鏡像攻擊”手段,和此前教堂空襲事件中赫莫薩的出手的確有諸多相似之處! 范寧心中驚詫間,赫莫薩的臉上已經(jīng)增生出密密麻麻的肉芽,蠕動著從剩下的半邊面具的孔隙中擠出,裙子坍陷,溶進了血肉里,皮膚腫脹,溢出了衣裙外...... 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的問題呢?...... 以前?整個北大陸的官方勢力都沒發(fā)現(xiàn)博洛尼亞學派一位身居高位的強者有問題?...... 最近?羅伊的考察隊伍來到西大陸之后的污染,比如那一次播撒神秘物質的空襲期間?...... 范寧一時間根本想不清楚,只得飛速地后退,遠遠避開。 直至赫莫薩所在的整片空間都變得怪異畸形起來,就連其身形輪廓邊上,那些具備前后透視關系的瓷磚格也開始崩壞,讓人看一眼覺得精神上都受到了污染。 鑲嵌黑玉的戒指,以及外表帶著亂七八糟涂鴉的口琴,雙雙墜落了下去。 范寧也沒有去理會。 這世界上,很多時候不存在什么“殺人奪寶”的橋段。 等下一旦屏障被擊破,不確定“瞳母”的注視會有多快降臨,但時間上一定會變得千鈞一發(fā)、毫秒必爭......到時候最先嘗試的,是將瓊的靈體連同“緋紅兒小姐”一起拖入她留下的那支長笛,再利用“出入無禁”的能力,走最短路線直接跌出夢境......范寧心中做的是這一方面的盤算。 他繼續(xù)上飛,一路往那道閃爍的紫紅色光幕靠近。 注意力則全部集中在下方可能隨時會對自己或靈性屏障出手的蠟先生身上。 但對方似乎在先于嘗試著另外一件事情。 其輪椅周圍出現(xiàn)了層層虛幻的河流、漩渦與冷光,讓人看去渾身沁涼而失落,甚至時不時出現(xiàn)危險的下墜體感。 無數(shù)雜亂的物件與光影在河流中漂流涌動,就像山洪席卷城市時一路裹挾的碎石斷木。 范寧感應到了其中有熟悉的氣息,剛才被擊殺的幾人的靈體碎片,正沿著這些虛幻漩渦一路打旋至虛無的深處。 “這是歷史長河被揭開的支流一隅?......如此倒是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想,當升得足夠高后,神秘學意義上的‘復活’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至少可以實現(xiàn)部分的補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