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從體系上看,總部的內設部門從以往的6個拓展到了13個,且出現了總部-各郡-各城區/小城的三級架構。 城區/小城還管著下面的街區/小鎮,實際上相當于三級半的層級了。 雖然北大陸之外的各郡,建院覆蓋度還有限,但已不再是以往那個扁平化管理的團隊了,制度比以前規范,凡事講標準和流程,內耗也更大了些——這都是管理學上不可避免會出現的情況。 從主要人員的配備上看,希蘭負總責(之后很快回到范寧自己了),瓦爾特和羅伊主持的工作各有側重,一個是總監,負責總部音樂廳和舊日交響樂團,一個是院長,負責海內外連鎖院線的管理。 以往的幾名核心成員都成為了高管副職,奧爾佳是負責行政、財務和人力的副總監,康格里夫是負責市場、招商和運營的副總監,盧是負責渠道網絡建設、標準化考核和政府關系的副總監,畫家克勞維德是負責美展、拍賣和藝術中心事務的副總監,畫家馬萊是負責舞美、音響、燈光技術的副總監,兩位客席指揮維吉爾和洛桑則協助瓦爾特專門管理音樂事務,享受副總監待遇…… 此外,范寧從各種業務報告和數據中,也看出了一些問題隱患的端倪。 比如,內部兩家學派的關系。 范寧當初從指引學派辭職,希蘭則仍是學派會員,因此,資產無償贈與過來后,實質上整個產業就在一定程度上受指引學派管轄了——這其實是當時的范寧想促成的,管轄的另一層含義是庇護,如果不是這層關系,那么風雨飄搖的復雜局面,單靠維亞德林的關照,他還真不放心希蘭坐穩位置。 包括后來卡普侖去世,藝術基金被其遺孀奧爾佳委托到特納藝術廳管理,也是受到了指引學派庇護的。 后面,連鎖院線的版圖一打開,關系就變得更復雜起來了,藝術事業,人是最重要的因素,指引學派管著資產,但是絕大部分骨干藝術家,演出的教學的,則全部來自于學院派——博洛尼亞學派的力量。 這其實也是范寧的意圖,如果單靠羅伊在舊日交響樂團任一個副團長和大提琴首席,同樣是無法將雙方的關系綁得更緊密的。 再后來,讓神圣驕陽教會的瓦爾特任音樂總監,同樣有這方面的考慮。 正是因為范寧捆綁了一切可以捆綁的勢力,才為特納藝術廳提供了充足的庇護。 但背后的“東家”一多,扯皮的內耗就不可避免,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訴求。 希蘭在這兩年間壓力頗大,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不僅要帶好運營團隊,還要協調背后各方的利益關系。 這是一個方面的問題。 還有比如,盈利結構的改變問題: 其實現在音樂板塊的盈利在逐漸下降! 反倒是得益于范寧之前的投資眼光,畫展、美術品拍賣和收藏傭金的收入撐起了一片江山。 這其中的成因非常復雜,有特巡廳對唱片行業的暗中操縱、對演出審核的各種設限,還有先鋒藝術理念在各地的沖擊,還有連鎖院線的渠道建設質量良莠不齊的原因——后者就經常是指引學派有的人拿來詬病博洛尼亞學派的一個點。 加快鋪設進度,“以質量換時間”的決策是羅伊拍板做出來的,在系統內引起了一些爭議,雖然都是暗面之下的。 反過來,博洛尼亞學派中有的人,對指引學派也有微辭。 藝術家們通常都是有個性的,而且背后站著帝國上議院的諸多傳統貴族,這些學院派在連鎖院線任職越來越多后,就開始尋求體系內更多的權力和地位。 一言以蔽之,學閥們主張“去行政化”,認為現在指引學派的管理是“工業管理”,缺乏人文關懷和學術精神。 會議下半場即將開始,范寧反復思考著這些暴露出來的問題。 該調解的矛盾要調解,該統一的思想要統一,該整治的亂象,也要整治。 忽然,他抬了抬頭,望向了前方屬于“高管和貴賓”們的位置。 巡視長歐文就坐在那塊,而且是屬于非常核心的座席。 一位穿教士服的中年男子走到歐文跟前打了個招呼: “歐文閣下,伱療養結束啦?” 這人是被教會派駐到北大陸分管烏夫蘭賽爾郡的約翰·克里斯托弗主教,之前跟著羅伊去西大陸陪范寧考察了一圈的。 他這聲招呼,外人聽起來似乎親切、尋常、禮貌,實則是在觸當事人的霉頭。 療養? 是被拉瓦錫打到現在才出院吧! 這家伙是不是存心來找茬的? 此處重要會議,公眾云集,歐文的不悅神色一閃而逝,鼻子里“嗯”了一聲道: “去年底就回提歐萊恩了,克里斯托弗閣下是剛回吧.對了,拉瓦錫主教、圖克維爾主教和一眾老朋友應該也快回了吧?” 就你會提些破事,我不會提? 我這巡視長不過是受點小傷休養出院,你那邊的好幾位主教和司鐸,怕是早死在那鬼地方里面了吧! 克里斯托弗卻根本不在意對方這隔靴搔癢的嘲諷,拉瓦錫主教教導在前,尋找“神之主題”是教會千百年的大計,豈是折損三五年頭、數位教眾就心神不寧的?他輕輕一笑,無視了歐文的后半句: “哈哈,身體要緊,身體要緊,閣下回來就好。” “這兩年療養期間,有什么不滿意的體驗,一定要告訴我啊!我第一時間給梅拉爾廷審判長帶話改進。” 原本實際也就住了一年半,非得被他說成了個兩年。 “.滿意得很,謝謝。” 歐文近些天的心情相當不錯,懶得和這個陰陽怪氣的家伙過多計較。 掃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