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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環繞之中,范寧望著端杯盞和托盤的輔祭走遠離場,悠悠嘆息一聲。
“神豈不是在高天嗎,你看星宿何其高呢?”
“你說,神知道什么,祂豈能看透幽暗施行審判呢。哪知,那些人被高舉,不過片時就沒有了。他們降為卑,被除滅,與眾人一樣,又如谷穗被割。”
“你若領受祂口中的教訓,將祂的言語存在心里,他們使你降卑,你仍可說必升為高。”
“你又說,那些管轄者在世間定下通行的律法.”
“我們知道律法原是好的,只要人用得合宜。因為律法原不是為義人而立的,乃是為不法和不服的,不虔誠和犯誡的,不圣潔和戀世俗的,弒父母和殺人的,行淫和親男色的,搶人口和說謊話的,并起假誓的,或是為別樣敵正道的事設立的.”
范寧雙手負后,一步步走下煙氣繚繞的臺階,目光又掃視一眾信友和其他聽眾。
“譬如我往那失常地帶去的時候,也曾勸你們仍住在雅努斯,好囑咐那幾個人,不可傳密教,不可拜偶像,不可結私黨,也不可聽從荒渺無憑的話語,和無窮的家譜。”
“雖說這等事只生辯論,并不發明神在信上所立的章程。但命令的總歸就是愛。”
“我們兄弟姊妹的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的。有人偏離這些,反去講虛浮的話,想要作假見證,卻不明白自己所講說的,所論定的。”
為教眾答疑解惑之中的范寧,不由得內心生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或啟示來,他的目光跳過一個又一個攢動的人頭,穿透重重夜色和晦暗的燈火.
期間,巧合般地在“電臺鏡頭”中,與特巡廳眾人的視線相撞在一起。
實際則是往赫治威爾河的遠端眺望而去,往指向阿派勒戰區深處的上游更上端凝神眺望而去。
眼眸中似乎映入了從極目之處漂浮而來的異常“閃光”,映入了某些更遠處錯亂而油膩的“肥皂薄膜”.以及,由幻覺般的閃念所構成的,如天體般駭然而巨大的深紅色廢墟!
范寧覺得那里有人正在看著自己!不對.也許只是大致朝向這一大片塵世的方位,不是單獨針對自己,但這種感覺仍然令人心生寒意!!
被困在“環形廢墟”中的F先生!?
一片盛裝的節日氣氛之中,威脅絕不僅是特巡廳的約談和暗殺范寧逐漸意識到,自己完成對“三位一體”的一次致敬來晉升執序者同樣緊迫。自創密鑰途徑晉升執序者,將是巨大的生命層次的本質躍升,這件事情和豐收藝術節登頂之事同樣萬分緊迫!
只是,神降學會到底有沒有暗中對豐收藝術節施以著種種影響?如果有,是哪些方面?
特巡廳這幫人,除了忙著“專制”和“集權”,忙著“暗殺刺頭”和“槍決蠕蟲感染者”外,到底有沒有真正對神降學會的隱秘動機采取過有意義的打擊手段?
“不敬虔的人雖然得利,待得真正終末的時候,還有什么指望呢?”種種念頭自范寧腦海中升騰,他又開口。
直接迎著一系列真實或虛幻的、直接或間接的、崇敬或審視的目光,如此啟問。
不論如何,這是一種離鋪設之路正在接近的體驗,也對圣塞巴斯蒂安的“照明之秘”有了更深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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