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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開始翻譯：“……約翰進來了，他輕輕地推開了我的房門，我能聽到我的心跳，它是那么的充滿對被愛的渴望……我不知道我是否該醒來阻止他，卡爾就在隔壁，他是約翰的兄長，我的丈夫，但我們此刻都背叛了他……”

    翻譯到這里，夏輕雪愣了愣，但沒講話，目色懷疑地看著陳墨，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墨也無奈，繼續翻譯道：“約翰親吻了我的脖子，我感覺身體已經在發燙，多久了，哦……我親愛的約翰，你就像冬季那溫暖的火爐，讓我的心和身體都變得灼熱而勇敢……哦，親愛的，親吻我，占領我吧……”

    “停！”夏輕雪終于聽不下去了，羞紅了耳根，將書本合上后，咬牙切齒地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就算不會翻譯，也不要編造，編造也就算了！為什么說這么下流的話出來？！”

    陳墨哭笑不得：“我沒編造，這書上就這么寫的。”

    “誰信你呢！你肯定瞎說的，這書怎么會有這樣的內容在里面，難道審查的人不知道么？”夏輕雪杏眼圓瞪。

    “這個，文學藝術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陳墨也滿是懵逼，華夏對文學尺度審核很嚴，這樣的書一般是看不到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灰白，帶著老花鏡的老人走了過來，對夏輕雪笑呵呵的道：“這位小姐，這小伙子并不是瞎說，這本書我以前看過，里面是有那些內容。”

    “您是？”夏輕雪疑惑的道。

    “我姓千，是中都大學文學系的，對外國語有點研究，剛才那小伙子翻譯的應該沒錯。”欠教授解釋道。

    夏輕雪當然不會認為，這么一個老人會和陳墨一起騙自己，雖然知道自己錯怪了陳墨，但看到陳墨一臉得意的樣子，心里卻是一陣憋屈，這家伙的腦子是怎么長的，這么冷門的語言都會？！

    “謝謝千老了，千老也是來看書的？”陳墨挺感激這老人，不然自己可沒法子解釋清楚。

    千老頭笑著搖搖頭，“我是來給我老伴念書的。”

    說著，千老頭伸手指了指書架的另一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婦，同樣年近花甲，看起來顯得很是虛弱。

    “我老伴和我一樣都喜歡研究各國語言，喜歡文學，不過她現在年紀大了，得了老年癡呆，很多東西都忘了，唯有對文學的愛好不減，于是我每天帶著她出來散散步，給她念書，好讓她不至于渾渾噩噩，不過她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

    千老頭到傷心處，眼眶有些濕潤：“昨天她還在問我，我是誰，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她年輕的時候，也是我們那里的專家，現在卻是連我都要記不得了……”

    夏輕雪是一個女人，聽到這里不禁心神觸動，于是勸慰道：“千老不要難過，您夫人會好起來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千老頭卻是坦然一笑，帶著一絲看透塵世的了然：“我老伴這情況想要好起來是不可能了……不過我也想開了，不管她記不記得我，我記得她，記得我們一起走過了幾十年風風雨雨的，也就夠了。再過幾年，也就兩堆骨灰，可終歸到死都在一起，也就夠了。”

    陳墨和夏輕雪聽了，沉默不語，老人的話聽起來稀松平淡，卻飽含了太多人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千老頭突然略帶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也是對夫妻吧？”

    “啊？”夏輕雪微微臉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剛結婚沒多久。”陳墨卻是點頭道。

    千老頭頭呵呵笑道：“小伙子你福氣好，取這么漂亮的丫頭做老婆，不過看你也挺累吧，兩只手上拎著的書，加起來怕是好幾十斤了吧？叫我看著都累啊。”

    這時候夏輕雪才有意識地看了下陳墨放在地上的兩個籃子，里面滿滿的都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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