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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是有邊關(guān)不穩(wěn)？”

    張昌宗板板正正地坐著，拱手請問。李顯被問得一愣，搖搖頭，問道：“卿家何出此言？”

    張昌宗道：“臣自先皇后當(dāng)政時入仕，一直做的便是行兵打仗之事，讀了幾年書，自問比之朝中諸臣工，于理政一途上并無任何建樹，唯有軍略還能稱道一二。陛下朝中，群英薈萃，人才濟濟，治國理政，自論不上臣這生手；軍略一道上，于外，最少五十年內(nèi)突厥再無法為害，縱觀四方，唯有吐蕃還有幾分國力。陛下以為然否？”

    李顯連連點頭：“對，對，卿家說的是。吐蕃該做何解？卿家有何良策？”

    張昌宗淡然道：“當(dāng)年大勝突厥，蕩平北疆，臣命人送捷報入京時，曾附送疏奏一份，奏請先皇后命人抄送捷報于四方，邀四方使節(jié)于京城，夸耀武功，以震懾四方。先皇后采納了臣之疏奏，吐蕃遣使入京求和，這幾年，兩國相安無事。可見，四夷畏威而不懷德，縱觀歷朝歷代，無論是哪一朝，俱皆如此。”

    李顯聽懂了，略略頷首，問道：“卿家之意，吐蕃這幾年便不用管它？”

    張昌宗道：“非也，吐蕃與我朝，不會真心交好，大戰(zhàn)不會有，然小股的劫掠騷擾想必難絕，該有的防備和震懾依然要做，陛下可選取良將出鎮(zhèn)邊州，遇到劫掠之盜匪，緝捕殺之，以茲震懾便可。”

    “卿家言之有理。”

    李顯贊同的點點頭，面上若有所思，竟忘了逼問張昌宗出仕的事情。張昌宗心下正合意，自然說話也痛快了許多：“臣觀之，這幾年之內(nèi)，于外已無大患，陛下與朝中諸公正好于此時調(diào)理國內(nèi)。說來，臣這些年鎮(zhèn)守北疆，自出孝一路行來，有一事……臣思來想去，還想提請陛下與朝中諸公注意。”

    “不知是何事？卿家盡可道來便是。”

    “喏。”

    張昌宗應(yīng)下，雖說不想搭理李顯，但是，這個事情確實應(yīng)該有人提上一提，不然將來醞釀下來就是禍亂家國的大事。張昌宗道：“敢問陛下，不知朝中對降于我朝的回鶻、突厥等部族的處置是何章程？可有相對應(yīng)的政策？”

    殿上，不止李顯，包括上官婉兒、鄭氏、薛崇秀皆面露意外之色，不意他竟會提出這個問題來。李顯怔了一下，問道：“卿家之言何意？”

    張昌宗道：“上自太宗、高宗朝，中至天后當(dāng)政，到如今陛下當(dāng)政，歷朝歷代數(shù)次征戰(zhàn)，到如今北疆已靖，累次征戰(zhàn)，投降于我朝的部族，還有遷居我國的胡人等外來人口、部族，朝中可有統(tǒng)計？對于這些部族如何融入我朝，如何在我朝的國土上生活，朝中可有何章程和政策引導(dǎo)？”

    李顯直接被問了個啞口無言，他平日根本就沒關(guān)心過這些事情，情不自禁地望向上官婉兒，上官婉兒也是一臉茫然，同樣的，上官婉兒也不會關(guān)心這些問題。

    鄭氏低著頭，若有所思，唯有薛崇秀明白他的心思，看他的眼神，明亮且專注，顯是愛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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