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江肆輕嗤,低垂了長睫,半遮住漆黑的眼:“耍流氓就耍流氓吧,先讓我問問,免得待會聽到不該聽到的,在阿姨面前失態(tài)?” “什么叫不該聽到的?”宋晚梔警覺。 “比如,沒我看著的這一年多,我們梔子,”江肆停頓了下,聲線放低,“沒談過男朋友吧?” 宋晚梔一憋:“…我又不是你。” “不聽托詞,我要正面回答,”江肆將睫羽壓得更低,語氣也多了點幽郁,“怕你發(fā)現(xiàn)以后不高興,我都不敢讓人幫我看著你。每次做噩夢都是我家后花園進賊了,我藏在園心里焊上銅墻鐵壁的梔子還是讓人偷了。” 宋晚梔聽得好笑又無奈,偏某人不聽正面回答就不肯罷休,她只好心虛地堵回去:“不是你說的?我們好學生才不會早戀。” “嗯,小朋友聽話,上大學前不許早戀。” 江肆就笑了,愉悅得很,不緊不慢地直回身。 宋晚梔沒忍住,偷偷睖了他一眼,撇開臉兒小聲咕噥:“明明你才是讓人不放心的那個。” “?” 剛準備牽著小朋友走人的江肆頓時停下,回眸:“什么?” “沒…什么。”宋晚梔輕了尾音,想繞過他去。 江肆卻不放她走,懶洋洋地又給人拽回來:“不行,說清楚。” “……” 宋晚梔和江肆對視好幾秒,最后還是她敗下陣,站在墻根前小聲說了:“高二中間的寒假回校后,學校里有人說,你在s大已經(jīng)有了熱戀期的女朋友了。” 江肆聽完愣了兩秒,回過神,他氣得笑聲發(fā)啞:“去他媽的熱戀,誰造的謠,除了你我跟誰熱戀?” 宋晚梔聽得微微繃臉。 某人上大學后怎么還學會罵臟話了,說好的最高學府呢。 宋晚梔本來想說點什么,但想到江肆是因為那個她失約的句號才隔著這么遠在這么冷的天跑來,她又不忍心了。 于是女孩糾結(jié)地咬住唇。 “怎么了,想罵我?”江肆卻察覺,他低了眸子望她,停了幾秒,江肆沒忍住,抬手拿指腹輕輕擦過她柔軟的唇瓣,眼神還著了魔似的盯著,“罵啊,別憋著。” 宋晚梔躲掉他手指:“…罵人不好。” 江肆很輕易就聽懂她的意思,抑著眉眼:“是他們造謠得過分,我明明守身如玉,s大里就差傳我不行了。” 宋晚梔聽得懵懂:“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江肆一頓,失笑:“等我以后解釋給你聽。” “哦。” · 見家長的道路是艱難坎坷的。 尤其在對方家長的第一印象是你沖進病房紅著眼眶把人家還有二百六十四天才成年的寶貝女兒直接抱進懷里的情況下。 江肆在他這輩子遇到的絕大多數(shù)長輩面前都是恣肆難馴的,但他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于是宋晚梔就在母親的病床邊,第一次見到了一個堪稱“乖巧”的江肆—— 問什么答什么,絕不頂嘴,語氣溫和態(tài)度謙卑,儼然一個聽話懂事脾氣好溫和有禮進退有度的十佳杰出青年。 高三一班林老師如果看見大概都會感動到流淚。 可惜這面目沒能維持太久——也不是宋晚梔拆穿的。 而是在江肆自我介紹后就一直若有所思地靠在病床墻角里的宋晚梔外婆,等江肆主動幫忙去護士站做換藥登記的時候,她望著江肆的背影,在某一秒恍然大悟。 “s大,江肆,他是不是就是隔壁老任的那個小孫子?”外婆驚問。 病床上,盧雅聽得一愣:“他就是任阿姨那個在p市上學的孫子嗎?” 宋晚梔見左右瞞不住,也就承認了。 外婆頓時對著盧雅愁眉:“老任雖然是相熟的,但她那個公公家可了不得,當年在村里傳得厲害,說是p市有名有姓的高門大戶,青年下鄉(xiāng)才淪落到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 盧雅:“任阿姨早些年回鄉(xiāng)長住,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村里人嚼什么舌根的也有,不是自家人,誰也不清楚,不過,”外婆憂愁地看了眼宋晚梔,“我聽老任的意思,她這個小孫子本性和能力都不差,但脾性上有點大家門出來的……” 外婆的話沒說完,望向宋晚梔的表情卻已經(jīng)了然了。 盧雅跟著驚訝:“難道,剛剛他都是裝的啊?” “……” 宋晚梔被看得心虛。 其實盧雅是很好騙的,向來如此,但外婆對江肆知根知底,遮掩不過。 遲疑數(shù)秒,宋晚梔只得坦誠:“江肆平常確實不是這樣的,”想起方才病床邊的某人,宋晚梔又低垂了眼尾有點想笑,“但那個任奶奶說的對,江肆本性很好,只是行事作風,比較隨性。” 盧雅還在遺憾悵然:“看不出啊,挺乖的一個孩子。” 宋晚梔眼里含笑。 “我們梔梔,很喜歡他?”外婆望著宋晚梔沉默了很久,突然問道。 宋晚梔一怔,她下意識扭頭,看向病房外。 那人還沒回來。 女孩就放心轉(zhuǎn)回來,點頭:“嗯,我很喜歡他。他很優(yōu)秀也很厲害,是值得我喜歡的人。我想考到s大,想以后都可以和他一起并肩。” “……” 宋晚梔極少在母親盧雅面前這樣吐露心聲,她聲音雖輕,但眼神語氣里的堅定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病床旁邊又安靜了很久。 外婆拍了拍欲言又止的盧雅的手,點頭笑道:“我們梔梔聽話又懂事,從小就像個小大人兒一樣。我相信梔梔看人的眼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