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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裴明萱像是不甘心又像解氣地哼了聲笑：“這就來興師問罪了，還說他不喜歡你。”

    “？”

    宋晚?xiàng)d茫然回過頭。

    不等她追問，江肆也在一兩秒后停在兩人身旁。

    他側(cè)顏到下頜的線條繃得凌厲，眼神微冷地望著裴明萱：“跟我走。”

    裴明萱抱著胳膊，目光在走廊兩邊那些八卦的視線里轉(zhuǎn)了一圈，她笑著轉(zhuǎn)回來：“喔？江校草確定，是要帶我走嗎？那你小女友怎么辦，這么多人看著呢？”

    “……”

    江肆眼角像是被某種情緒拽得抽動(dòng)了下。

    于是那張清雋面孔更少有地透出冷峻，眉眼也染上一點(diǎn)薄淡的戾氣：“誰讓你來打擾她。”

    “我好奇啊，我們江校草和我交往的時(shí)候還性冷淡似的碰都不給碰一下，這才多久？什么天仙兒下凡啊？”裴明萱勾著唇笑，“江大校草的三不原則，被你自己吃掉啦？”

    江肆也笑，那雙桃花眼更蠱人得冷也艷麗，話聲卻像是扎著冰碴子：“和你有關(guān)系么。”

    “——”

    裴明萱笑容一僵。

    宋晚?xiàng)d怔望著兩人，此時(shí)才回神：“你真的誤會(huì)了，我和他沒有你說的那種關(guān)系，”遲疑了下，她抑著情緒朝兩人輕輕頷首，“你們談，我回教室了。”

    宋晚?xiàng)d說完就轉(zhuǎn)身。

    但沒能走出去。

    女孩低頭，看見江肆情不自禁就伸過來拉住了她手腕的手——他屈起的骨節(jié)微微泛白，克制著某種情緒卻又用力得厲害，攥得她隱隱生疼。

    宋晚?xiàng)d順著他的手望上去：“江肆？”

    江肆仍是沒松開，他攥著宋晚?xiàng)d的時(shí)候那點(diǎn)涼淡的笑意就散掉了，皺著眉低下聲音：“別走。”

    宋晚?xiàng)d回神，周圍偷偷瞥來的目光令她不安，她幾乎本能地就想從江肆的禁錮里脫出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她的想法，在她掙動(dòng)以前，江肆就將五指收得更緊。

    同時(shí)那人撩起眼，漆黑眸子將她的身影收進(jìn)去。

    那個(gè)眼神是近乎帶著點(diǎn)請(qǐng)求的。

    裴明萱卻突然笑了：“拜托哈，江肆，你自己看到底誰在打擾她？如果不想打擾她，那就你離著遠(yuǎn)點(diǎn)就好了啊。自己忍不住舍不得放不下的，跑來招惹人家，難道最后還要怪到我們身上啊？”

    江肆眼皮一跳。

    像是最后一根弦兒在這幾句話里繃斷了，他捉著宋晚?xiàng)d的手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拉著女孩朝身后走廊外去。

    宋晚?xiàng)d被他拽著走了兩步，懵得掙扎：“江肆，我們下節(jié)課就要上了，你干什么。”

    “落下的我給你補(bǔ)。”江肆沒停。

    女孩著急了：“那也不能逃課！”

    “嘖，好學(xué)生。”

    “不是好學(xué)生，這是最基本的校規(guī)校紀(jì)——”

    江肆不知道是氣還是笑，他緩?fù)ｉL腿，目光向旁邊一落。

    宋晚?xiàng)d以為江肆改主意了，卻聽見他朝著旁邊站著的男生問：“六班的？”

    “額，是，學(xué)長。”

    “你們下節(jié)課上什么。”

    “物、物理？”

    “哦，那物理老師問起，”江肆側(cè)身，拽著宋晚?xiàng)d的手指無意識(shí)地捏緊了她一下，像某種本能而壓抑的親近，“就說她是被我強(qiáng)行帶走的。她反抗了，但沒用，我堅(jiān)持要給她輔導(dǎo)一節(jié)課的高一物理。”

    男生：“？？”

    宋晚?xiàng)d也聽呆了。

    江肆再次抬腿前，回身望了她一眼，眸子黑漆漆地俯近下來，到她耳旁：“你要是還不肯走，就真的會(huì)被‘強(qiáng)行’帶走了。”

    宋晚?xiàng)d更住：“你——”

    “別懷疑，我做得出來。”江肆懶撩起眼，漆黑眸子勾著的眼神像從她唇瓣上擦過，“或許民主一些，被抱走還是被扛走，可以讓你自己選。”

    宋晚?xiàng)d：“……”

    在這令人發(fā)指的威脅下。

    宋晚?xiàng)d選了自己走。

    五分鐘后。

    江肆終于在高一年級(jí)樓后的那片樹林子間的長廊下松開了宋晚?xiàng)d。

    女孩第一秒就把手腕抽回去，揉著被他捏紅的地方，無聲地惱睖向他。

    江肆眸子落過去：“…我弄紅的？”

    宋晚?xiàng)d不想理他，一邊揉手腕一邊憂心地回頭看向已經(jīng)在上課了的教學(xué)樓。

    “你身上，”江肆皺著眉靠近最后一點(diǎn)距離，勾她手肘想托起來看，“怎么什么地方都跟臉皮一樣薄。”

    宋晚?xiàng)d：“？”

    沒防備又被他捉了手肘，宋晚?xiàng)d慌忙轉(zhuǎn)回來，把手抽回來了。

    不負(fù)某人所望，還沒退穩(wěn)身，女孩臉就已經(jīng)沁起紅了。不知道是赧然還是惱怒更多一些，她仰著濕潮的瞳一聲不發(fā)地望著他。

    江肆停了兩秒，在她那個(gè)眼神下很快就自覺投降了：“抱歉，我不知道會(huì)有人來打擾你。”

    “你知道的，”宋晚?xiàng)d安靜地望著他，“裴學(xué)姐說，你答應(yīng)她交往的目的就是她可以幫你攔下那些爛桃花，和你以前的女朋友一樣。”

    江肆眼底情緒一跳：“你覺著我也在利用你？”

    宋晚?xiàng)d沒說話。

    江肆氣得笑了，他上前兩步，把宋晚?xiàng)d拉開的那點(diǎn)距離踩碎，然后在宋晚?xiàng)d回神想再后退時(shí)，直接把人逼到廊柱前寸步不能離。

    “你搞清楚，宋晚?xiàng)d，”江肆低聲，“是她們糾纏我，是她們告白，這些條件我說得清清楚楚，她們自己答應(yīng)的——各取所需，要怪我么？”

    江肆身上的氣息迫得太近，宋晚?xiàng)d不得不完全貼在涼冰冰的廊柱上：“我沒怪你，我沒那個(gè)立場(chǎng)。”

    “你是沒立場(chǎng)怪我，”江肆咬得顴骨輕顫了下，“我要是想找擋箭牌，我會(huì)找你？”

    宋晚?xiàng)d眼睫一抖，抬起來望他。

    倒也沒來得及怎么難過。

    江肆在身側(cè)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的手還是抬起來了，捉著她被他握紅還沒消褪的手腕抬到她臉旁：“就你這一捏就碎的模樣，你能給我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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