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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魏齊之死

    秦王國大舉進軍趙王國時，魏國王魏圉向士大夫詢問國際形勢，大家一致認為，魏王國可以漁翁得利。

    宰相孔斌疑惑，就問“何以見得？”

    士大夫異口同聲說“秦王國戰勝，我們就向它臣服。戰敗，我們就趁它疲憊，乘火打劫，向它發動攻擊。”

    孔斌說“秦王國自嬴渠梁以來，從沒有打過敗仗，如今又有猛將白起擔任統帥，又哪里來的疲憊，又如何得利？”

    士大夫說“縱然他們打贏了趙王國，我們又有什么損失？鄰國的恥辱，正是我國的利益。”

    孔斌說“秦王國是一個貪暴的國家，戰勝趙王國之后，必然持續擴張，恐怕下一個就輪到魏王國遭袂。前輩們曾說過一則故事，燕子、麻雀們在屋梁上筑巢，母子互相喂食，相親相愛，和樂融融，那種幸福快樂的情景，羨煞旁人，它們也自以為非常安全。想不到爐灶煙囪那里忽然失火，大廈眼看要化為灰燼。只有燕子、麻雀們面不改容，絲毫不驚慌，淡定自若，因為它們根本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現在你們這群人，竟然想不到趙王國亡后，就要輪到自己，唇亡齒寒。讓我不解的是，為什么有些人的見解，竟然跟燕子、麻雀一樣？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孔斌是孔子的后裔。魏圉敬慕孔斌賢能，派使節送上黃金綢緞，請孔斌擔任宰相。孔斌說“如果大王采納我的建議，我的建議可以使國泰民安，即令讓我吃粗茶淡飯，我也心甘情愿。如果只是想利用我的知名度，給我優厚的待遇，就大可不必，我不過一介平民而已，大王的國家難道缺少一個平民？”

    使節態度堅決，盛意拳拳，孔斌才到魏王國。

    魏圉親自到郊外迎接，請他擔任宰相。孔斌先整頓官僚，把攀附關系而沒有才干的官員調職，任用賢能之人。遣散整天游手好閑的官員，把國家經費用到有利于社稷之上。

    利益受損的官員們聯合起來，群起而攻之，四處散布孔斌謠言，質疑他居心叵測。

    大臣文咨告訴孔斌，孔斌說“民眾有惰性，安于現狀，反對改革。所以任何一個政治家，改革之初，都會遭到反對。公孫僑當鄭國宰相，推行改革，使鄭國崛起，在三年之后才沒有人抨擊。我祖先當魯國宰相，眾說紛云，也得三個月之后大家才閉嘴。我今天推行政改，雖自認不如他們，但我卻不介意任何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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