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韓信背水一戰

    九月，韓信發動猛烈攻擊，生擒魏豹，解送滎陽，平定魏國。

    漢軍在彭城潰敗的吋候，趙國宰相陳余，發覺張耳并沒有死，覺得被欺騙，心生憤怒，于是決定脫離漢王陣線。韓信滅掉魏國，派人晉見劉邦，要求增兵三萬人，乘勢征服燕國、趙國、齊國，然后向南斷絕西楚王國的糧道。

    劉邦允許，派張耳率軍增援，共同行動，先行向北攻擊趙國、代國。韓信在閼與，跟趙國境內的代軍相遇，擊破代軍，生擒代軍統帥夏說，韓信一連破魏破代，劉邦立刻派人征調他手下的精兵，到滎陽抵抗西楚。

    冬季。

    漢王國大將韓信、張耳，率東征軍好幾萬人，繼續挺進，攻擊趙國。趙王趙歇及代王陳余，得到情報，在井陘口，聚集重兵，嚴密防守，號稱二十萬人。

    廣武君李左車向陳余貢獻意見說“韓信、張耳，乘勝而前，離開他們的本土，在遙遠的外國戰斗。進則生，退則死，勢不可當。不過，糧草轉運，要經過千里之遙，官兵一定面露饑色。每到一個地方，必須先砍柴搶糧，才可以煮飯，顯示大軍沒有隔宿之食。井陘關道路不能同時通過兩輛車和兩匹馬。漢軍一入井陘，行列勢將拖長數十百里，而糧草必然又在大軍之后。你如果交給我三萬人，從小道出擊，斷絕他們的補給。你只要堅守要塞，拒絕迎戰。他們向前不能廝殺，向后不能撤退，而又搶奪不到東西，不出十天，韓信、張耳兩顆人頭，就可放在我們的軍旗之下。否則，我們反而會變成俘虜。”

    陳余一向自稱仁義之師，不肯使用詭謀奇計，回答說“韓信的軍隊，數量既少，又十分疲憊，對這樣的敵人，不給他一個迎頭痛擊，各國都會看不起我們，打我們的主意。”

    韓信派出間諜探聽，得知陳余拒絕采用李左車的建議，高興得幾乎要唱歌，于是直入井陘險道。將到井陘口三十里，安營扎寨，稍事休息。夜半，下令備戰行軍，另行選拔精銳騎兵兩千人，每人手拿一幅紅色大旗，從小路爬上附近山頭，埋伏在隱蔽之處，給他們訓令“趙軍發現我們被擊敗，一定傾巢而出追擊，你們要迅速沖進他們大營，拔去趙國軍旗，插上我們軍旗。”

    然后下令將領們就在原地互相傳遞早飯，不再到總部會餐，說“等消滅趙軍后，再行會餐。”

    沒有一個將領相信今天能夠消滅趙軍，但不得不假裝相信，異口同聲回答說“是！”

    韓信說“趙軍早就占據險要，如果沒有看到我們統帥的旗鼓，絕不會攻擊我們的先鋒，恐怕把我嚇跑。”

    于是，先派出一萬人，渡河之后，就在水濱列陣，趙軍在營壘望見，哄堂大笑。天色微明，韓信豎起統帥大旗，擂出統帥在營的戰鼓，直出井陘口。果不出所料，趙軍大開轅門迎擊。

    兩軍酣戰，爭持不下，然后韓信、張耳假裝不能支持，統帥旗鼓也都拋棄，向水濱狼狽撤退，桃水營壘大開轅門，把二人接進營壘，然后再出動反撲。

    趙軍果然全軍出動，一面爭奪漢軍拋棄的旗鼓輜重，一面進攻水濱漢軍營壘。漢軍背后就是河水，無法再退，只有死戰，殺聲震動天地，一時不分勝負。

    就在這時候，韓信派出埋伏的兩千名精銳騎兵，一看趙軍大營已空，立即飛奔馳入，拔下趙國軍旗，插上漢軍紅旗。趙軍發現并不能立刻俘虜韓信、張耳，準備收兵，卻看到自己大營已豎起漢軍紅旗，認為漢軍已生擒趙王，驚恐震駭，軍心動搖，不但不能再戰，而且不能集合成列。

    霎時間，大家拔腿狂奔，四散逃命，趙軍將領截殺，不能阻止。漢軍乘勢夾擊，趙軍崩潰。漢軍追到泜水水濱，斬陳余，俘虜趙王趙歇。

    有一次韓信下令，生擒李左車的，賞賜黃金二萬四千兩，作為酬謝。

    不久，就有士兵把李左車逮捕，送到大營，韓信跳下座位，親自解開他身上的繩索，請李左車坐最尊貴的右邊座位，當做教師尊敬。

    再問說“我打算向北攻擊燕國，向東攻擊齊國，如何才能成功？”

    李左車說“我不過是個俘虜，怎能有資格討論軍國大事？”

    韓信說“我們都知道，百里奚在虞國，虞國滅亡，在秦國，秦國建立霸權。并不是他在虞國是個傻瓜，到了秦國就變得聰明。原因只在他的謀略，被不被采用，他的建議，領袖聽不聽從。陳余如果接受你的意見，我早已被趙軍生擒活捉。正因陳余不能接受你的意見，我現在才得以侍奉左右。如今推心置腹，希望先生不要拒絕。”

    李左車說“將軍橫渡西河，生擒魏豹，活捉夏說，東方攻下井陘，不過一個早晨，便擊潰趙軍二十萬，斬殺代王陳余，名聞海內，威震天下。連田野間耕作的農夫，都覺得大軍隨時會到，玉石具焚，因而不到田里去，只大吃大喝，拼命享樂，過一天算一天，側起耳朵，聽候命運安排，這正是你特有的優勢。然而，事實上你的部隊已經疲憊，很難再度投入戰場。一旦把這種疲憊的部隊，困頓在堅固的燕國城池之下，想戰而不得戰，想攻擊又無法奪取，情勢窘迫，勢必長期的僵持，糧食枯竭。燕國既不屈服，齊國勢必在邊境駐屯重兵，嚴密防守。一旦成了這種局面，劉邦、項羽二人的前途，恐怕難以確定，這正是你的弱點。一個善于作戰的將領，絕不用弱點去攻擊優勢，而會用優勢去攻擊弱點。”

    韓信說“那么，我應該做什么？”

    李左車說“假如我是你，我就按兵不動，使官兵獲得充分休息，同時安撫趙國人民。你會發現，百里以內的父老子弟，都會爭著致送牛羊和美酒，表示他們的歡欣。然后大軍北上，派遣一位能言善道的使節，拿著你的書信到燕國展示你的優勢，燕國在你淩厲的聲威之下，一定屈服。燕國既已屈服，再把大軍東移，直指齊國，這時即令具有最高能力的智囊，也無法拯救他們。如此之后，天下大事，都在掌握之中。《兵法》說有實力的虛聲恐嚇，可以使人喪膽，就是指這種現象。”

    韓信說“謝謝你的指教。”

    并按照李左車的計劃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