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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升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他也會被一群阿姨、大媽級的婦女當(dāng)成賊一樣群毆！

    劈頭亂打，什么扁擔(dān)，什么鋤頭，什么棍棒……毫無章法，毫無功力，完全是野蠻暴力。

    “停，停，停！別打了，再打我還手了！”楚云升駕著胳膊，大聲喊道，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總不能不給說話，就這么把人朝死里打吧！

    “還手？”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大媽，瞪圓了眼珠子，顯出一絲不符合川女人的氣勢，道：“你個老王八羔子，頭發(fā)都白了，還敢還手？你們老王八村，還講不講道理？別以為我們就是好欺負(fù)的。”

    這時，另外一個女人卻遲疑道：“他三大媽，我怎么瞅著這人不像是？這話音也不對啊，不像是咱們這的，不會，不會是弄錯了吧？”

    “許是逃難來的？”終于有個大嬸說了一句良心話。

    “行，行，先停下，揪住了，讓我瞅瞅。”領(lǐng)頭大媽也沒多少主見，眾人一說，也就應(yīng)了。

    她們停了打，楚云升見四周棍棒扁擔(dān)都沒了動靜，小心地將手放下，雖然這點(diǎn)攻擊對他二元天境界來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誰無緣無故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打，都會有些不快，于是也不知到底怎么就嘟嚕了一句：當(dāng)初，鬧地震的時候，我還捐過500塊錢呢！

    “咦，還真不是老王八村啊！”領(lǐng)頭的大媽頓時覺得不好意起來，只見楚云升銀白的頭發(fā)，臉上傷痕累累又胡子拉碴，以為他年紀(jì)不小了，便支吾道：“老頭，你沒事吧？”

    望著這群衣著破舊，面孔彪悍中透出一絲樸實(shí)的婦女，楚云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下面道上吭哧吭哧地跑過來一呼啦的男人。手里握著各種“武器”，當(dāng)頭就嚷道：“怎么了？怎么了？老王八那個死鬼又派人來搶山頭了？”

    站在末尾的一個大嬸使勁地向他打手勢，小聲道：“弄錯了，弄錯了！”

    “老人家。這是打哪來得啊？”操北方口音的一個女人，替楚云升整理了一下被打亂的衣服，試圖緩和氣氛道。

    楚云升壓住心中的那股怒氣，好事能變壞事，壞事也能變好事。雖說挨了一頓打，但這些人似乎是當(dāng)?shù)氐木用瘢悄転樗麕碜钇惹械那閳螅谑钦硪幌律y地頭發(fā)，問道：“這都是什么地界了？”

    眾人這時才看清楚，這人似乎年紀(jì)沒那么大，反到像是個小伙，就是臉上傷痕太深了，也不知道是吃多少辛苦，才活到了今天。

    不過倒也沒人會同情他。這年歲，太難！見得多了，看得多了，自己過得未必有多體面，別人橫尸爆野的也不見得多稀奇，自然也就沒人有那閑功夫和心情去同情別人的遭遇了，那些事，大抵上也是千篇一律，只怕都是聽出老繭來了。

    “這兒是蜀地了，瞧見那座大山了沒。翻過去，就是霧都山城，不過現(xiàn)在廢了。”北方口音的女人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楚云升眺目望去。無奈光線實(shí)在太暗，只能隱約見到一個模糊的山影，其他什么也見不到。

    “蜀都還有人嗎？”楚云升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古書和地圖的關(guān)聯(lián)性的確也指著那個方向，如果霧都山城已經(jīng)廢棄的話，那么只能是后面再向西的蜀都。

    一群人頓時一陣哄笑，領(lǐng)頭大媽道：“當(dāng)然有嘍。省城要是再沒了，我們這些人也活不了了！”

    楚云升頓時有些奇怪，道：“既然蜀都還在，你們怎么不投奔到那里去？留在這里不是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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