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啊……對、對!”代女士露出不失優(yōu)雅的笑容,“我一說起先生就忘乎所以,畢竟我太愛他了。你知道自從他生病,我每天都是以淚洗臉。”說著,又輕輕用手帕拭下眼角。 這話我聽著十分肉麻,我打小在農村長大,平時幾乎沒聽過人把“愛誰”掛嘴邊,我父母之間也一次都沒有過。 張歌奇在邊上扮著怪臉,無聲地模仿代女士說話,他夸張的表情把我給逗樂了。 這時,一直跟在代女士身后的管家甩過一道凌厲的視線,好像要用眼神把張歌奇扎個對穿,不過張歌奇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二人用眼神交鋒了幾秒,最后管家收回了視線。 代女士推開一扇房門,這間臥室非常寬敞,中間擺放著一張白色病床,周圍全是各種儀器和巨大的氧氣罐,病人躺在床上,吸著氧氣,打著點滴。 當我們走進一瞅,張歌奇忍不住喊道:“靠,這什么鬼東西!?” “太不禮貌了。”我小聲提醒。 代女士扶著病床邊緣,露出萬分悲慟的表情,用話劇演員般的聲線說道:“啊,我可憐的丈夫,你可知道我為你流了多少眼淚,林神醫(yī)一定要救活他呀,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說著,再次用手帕擦拭眼角。 看著她好像表演般的樣子,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說:“我先給你丈夫號下脈。” 代女士一秒切換表情,露出微笑,“好的,我不打擾了,管家,給林神醫(yī)端把椅子。” 我聽她“神醫(yī)、神醫(yī)”地叫我,很是不自在,便道:“不用喊神醫(yī),太別扭。” “好的,林神醫(yī)。” 我心里嘆口氣,一臉無奈。 這時,管家端了一把椅子過來,我坐下,把手搭在病人的寸關尺三處。 我一邊號脈一邊仔細打量:病人這種病情我是頭一回見,非常的具有視覺沖擊力——他全身就好像裹滿了厚厚的蠟油一樣,一層又一層,泛著一層惡心的油光,胳膊啊手啊都已經無法動彈了,臉上也糊著一層厚厚的“蠟油”,鼻孔插了吸管以防止他窒息。 脈象告訴我,他的肺部幾乎像要燒起來了一樣,呼出來的氣息也非常沉重、灼熱,同時脈象極為微弱,可以說是命懸一線、朝不待夕…… 就在我專注診脈之際,突然病人睜開了眼睛,那通紅如血的眼珠看著我,好像有什么話要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