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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shí)不出意外的話，喻繁此刻應(yīng)該都在南城了。

    現(xiàn)在改成和一幫故人一起回去，不知怎的，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同。

    王璐安原本打算比其他兩人晚幾天回，聽說喻繁也要跟著走后，他想也沒想就改了簽。

    王璐安在討論組里嘰嘰喳喳個不停，喻繁一句沒回，把早就收拾好了的行李箱又打開翻了一遍。

    然后想了想，趁陳景深沒注意，把這幾天他都沒戴、怕又被發(fā)現(xiàn)的紐扣往脖子上一掛，藏進(jìn)衣領(lǐng)里。才終于肯安穩(wěn)地躺回沙發(fā)上回討論組消息。

    “機(jī)票我這定？”窩在沙發(fā)里敲代碼的人不露痕跡地朝他這邊靠了靠。

    喻繁：“不用。昨天那班航班延遲到早上，取消了，平臺給我返了幾張賠償優(yōu)惠券。”

    “沒退票？”

    喻繁繃起眼皮，沒搭理他。那時候誰他媽還顧得上退票。

    陳景深停下敲代碼的手，偏下頭來，跟身邊的人抵著腦袋。他垂睨著喻繁的手機(jī)屏幕：“訂好點(diǎn)的艙位？能躺，舒服點(diǎn)。”

    “……”

    喻繁點(diǎn)開經(jīng)濟(jì)艙選項(xiàng)，買票，選座，然后抬手把旁邊人的腦袋掰開，轉(zhuǎn)頭道：“陳景深，不至于，你也就那樣，很普通。我屁股今天下午就沒疼了。”

    “……”

    陳景深垂眸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喻繁品了品覺得自己嘲諷得很妙，決定乘勝追擊，很冷漠地安慰：“別難過，也很厲害了。”

    一只手伸來，臉被掰過去，陳景深低頭親他。

    喻繁被親得說話都含糊：“陳景深，你堵我嘴也沒用，我不可能改口……”

    “喻繁。”陳景深中肯評價，“你真的好可愛。”

    “……”

    周一清早，五人踏上了回南城的路程。

    第一次坐飛機(jī)，喻繁全程都非常淡定。

    他們幾人特意選了相連的位置。喻繁位置靠窗，上機(jī)后一直面無表情地面向窗外。

    陳景深看了眼他的后腦勺，不知第幾次拋出話頭：“暈么？”

    “不暈。”喻繁舉著單反，拍下窗外交疊相融的棉花糖白云，“很忙，別吵我，陳景深。”

    陳景深：“好。”

    兩個城市其實(shí)隔得不算遠(yuǎn)，飛機(jī)只需要一個小時，沒多久，云層里就隱約浮現(xiàn)城市輪廓。

    喻繁收起單反，垂眼看那些樓房從螞蟻?zhàn)兂尚『凶樱奶鴿u漸變快。

    六年了。

    他生在南城，長在南城，平時偶爾做夢都會夢到這座城市的人和物，現(xiàn)在真正回到這里，不由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飛機(jī)顛簸一陣后平穩(wěn)停住。喻繁盯著接機(jī)大樓高掛的“南城歡迎你”標(biāo)語發(fā)呆，直到手指被人碰了碰才回神。

    “下機(jī)了。”陳景深說。

    王璐安和陳景深的車都停在機(jī)場停車樓。今天周一，大家各自都要趕回去上班，剛出機(jī)場就開始約下次見面。

    喻繁沒仔細(xì)聽他們說什么，低頭發(fā)短信給汪月報平安，這是對方在他請假的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的事。

    脖子一重，王璐安沖上來勾住他，跟著家里人家里人出去談生意慣了，王潞安想也沒想就問：“喻繁，你之前住的那個房子還在沒？有地方住么？用不用我給你安排個酒店？”

    喻繁頓了一下，頭也沒抬地含糊道：“還在。不用，我有地方住。”

    王潞安：“喔，你都這么多年沒回來了，那房子還能住啊？那我送你回去？順便讓你看看兄弟苦學(xué)多年熬到手的豪車，嘿嘿。”

    喻繁扭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王潞安：“？”

    “我不回去，我去陳景深家，”喻繁說，“參觀。”

    “……”

    哪壺不開提哪壺。三人又同時想起那一大袋子見不得人的東西，飛機(jī)上熬出來的疲倦瞬間消散。

    “王潞安，就你話多。”左寬拍他肩膀，“這么喜歡送人，送我和靜姐啊。還豪車，人家學(xué)霸開的賓利你忘了？”

    “沒。”陳景深按了一下車鑰匙，不遠(yuǎn)處的車隨之亮了一下車燈。

    王潞安看了眼：“奧迪a6么？也不錯哇。”

    “公司送的，代步車。”陳景深說，“那我們走了。”

    左手一空，喻繁放下手機(jī)：“你干嗎？別碰我行李箱，我自己推——陳景深，別牽，很多人！”

    “沒關(guān)系。”

    “我有關(guān)系，松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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