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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趕不上變化極其常見，軍爭的謀略，是在有限的情報中臆測最有可能的變化，以期提前做好準備，就像下棋時多算幾步。

    兵法是心術(shù)，從這個角度來看兵書也可能是最早的心理學(xué)書籍。

    因為錯算錯一步，后邊的就都沒用了，算對的不一定就確實能贏得戰(zhàn)爭，但總是算錯，絕對不能在戰(zhàn)爭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比方說陳沐沒想到，西班牙人在即將進入他的伏擊預(yù)設(shè)戰(zhàn)場前，不走了。

    “多走兩步少走兩步都好，老子戰(zhàn)壕都挖好了，這幫王八蛋在這停下算怎么回事！”

    大概是石岐的火箭把西班牙上尉射急了，也可能是心里掐著班詩蘭城距離與海路速度，讓久經(jīng)戰(zhàn)事的西班牙上尉不再急于追擊。

    更有可能是他終于意識到這么追下去永遠都追不到這支生理人軍隊，眼看天色已晚，其率領(lǐng)的兩千多由呂宋、蘇祿、倭人、馬來組成的軍隊干干脆脆地停在路邊擺著長龍，掏出隨身攜帶的食物吃了起來。

    西班牙人甚至還在隊列中間搭出小帳篷，看樣子夜里就要在這兒歇了。

    道路彎繞，又有密林阻隔，即使僅距數(shù)里，陳沐費盡心機做了一遭爬樹將軍，也只能透過望遠鏡瞭望到遠處樹影遮擋中的炊煙，看不出西班牙人的布置。

    “回來的斥候說，他們好像就沒布置，人都隨便在路邊靠著樹歇息，前頭的倭子又唱又跳高興著呢?！鄙弁⑦_也顯得無可奈何，道：“他們也放了斥候，在林子里踩了倆地雷，走了三里就回去了?！?

    陳沐拍拍身上的土，看著隱蔽在戰(zhàn)壕、灌木里的旗軍，無可奈何地張張手，道：“現(xiàn)在沒辦法了，火炮派不上用場，夜襲能贏么？”

    呂宋邊遠的小窄道不遠就是密林叢生，這段路又彎彎繞繞，遠了炮彈打不出去，近了火炮會堵住后續(xù)兵力。偏偏最大的問題在哪呢？

    在于陳沐不能等到明天。

    倒不是鄧子龍在海上等著，若單單鄧子龍，最大的問題不過是派人回班詩蘭城，明天告訴回港的鄧子龍接著往南走罷了。

    關(guān)鍵是石岐那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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