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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接提高了正常營業(yè)對許祿安磨鏡工藝的要求，有錢又有權的醫(yī)師們每隔幾日便派人去他的玻璃廠討要最新最好的鏡片，并嘗試自行搭配組裝，爭先恐后地觀察天地間過去不曾被他們命名的東西。

    這一點上陳實功就乖多了，他得了陳沐的命令，專門弄了一間屋子跟霉的橘子相面……這是陳實功第二次把他身邊的護衛(wèi)親兵嚇到了。

    頭一次是戰(zhàn)爭中大行解刨的時候，那會有事沒事陳實功用眼神上下打量別人時都會把人嚇跑，更別說他有事沒事還一個人跑到河邊圖清靜。

    而這一次，親兵見到陳沐像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個勁兒湊到他身邊打小報告：“大帥您可來了，快看看吧，陳醫(yī)師魔癥了，整天在養(yǎng)菌室里一個人自言自語、嬉笑怒罵，像撞了邪。”

    養(yǎng)菌室是陳沐起的名字，專門為這個項目給陳實功撥了些銀子，讓他隨意在軍醫(yī)院選擇屋舍進行培養(yǎng)研究，哪怕是陳沐，他也不知道除了把橘子放壞、青霉剝下來后該干什么。

    對陳實功也是如此，基本上是開局一個爛橘子，剩下全靠蒙。

    等陳沐細細打聽，親兵們更是大倒苦水，開始陳實功還算正常，從許祿安那訂購了大量玻璃器皿，養(yǎng)菌室先選了個背陰的宅子，后來加設一戶向陽的宅子，然后就有些神神叨叨。

    總是念叨什么養(yǎng)大了，什么又死了，別人也不知道他在干嘛，挺嚇人的。

    陳沐再見到陳實功，北洋甲等醫(yī)師瘦得厲害，哪怕戴著棉口罩還是能看出臉頰已有輕微凹陷，衣服都顯得寬大了，但眼神卻越清明，看見陳沐第一反應是透著喜意將他推出養(yǎng)菌室。

    陳實功出養(yǎng)菌室便猛地洗手，還將手泡在盛著粗的盆中，說起話來有些氣短，道：“大帥進去要戴兩層口罩、衣裳從內到外全換，里面的菌坊住戶太多，它們會讓人咳嗽、衣服霉變，嚴重時手腳多霉屑，防不勝防。”

    菌坊？

    陳沐依言帶上口罩，進行更衣，笑道：“聽起來你把霉菌當作人了。”

    “總要有個稱呼才是，在下養(yǎng)的菌坊，大體可以色粉，白菌、黑菌與青菌三種，都不易照料，生得快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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